路上一连走了数日,莫瓌本以为凌羽从未离开过他家里,心想带他一道回京不知道一路上得惹多少笑话,没想到凌羽却是该懂的都懂。实在有些好奇了,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一直在家里的吗,怎么我看你连买东西用什么都知道?”

凌羽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当我是傻子啊?”

莫瓌一笑,道:“那你倒说说看。”

“我是没走太远,不过那附近也有市集啊,我有时候也会去玩。”凌羽笑道,“还有,我家里的书可多了,我知道的可不少呢。”

莫瓌“噢”了一声,道:“是么?说来听听。”

行了多日,周围景致已然不同。凌羽连莫瓌的话都没听进去,只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草甸,碧绿如翠玉,拍手笑道:“大哥,这里真是好看,跟我家那边全然不同。哎哟,那里怎么那么多人?他们在做什么?可热闹得紧。”

“等你到了京城,那才叫一个热闹呢。”莫瓌笑道,“京城总归跟别的地方不同。”

凌羽问道:“大哥,你家里什么样子?”

这话倒问得莫瓌不知如何回答,笑了笑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凌羽道:“你真会让我在你家住?”

“你这话可说得奇了。”莫瓌道,“你既认了我这个大哥,自然是让你住我家的。难不成我把你扔街上去?”

凌羽扁了扁嘴,道:“我怕你过几日嫌我麻烦,就把我丢出去了。”

莫瓌笑骂道:“你这小东西,心还挺多的!”

“大哥,那是什么?”凌羽却又不听他说话了,指着不远处的青布帐篷问道。

莫瓌回头一看,却是有人在办婚事。便道:“有人成婚。”

凌羽奇道:“怎么会在那帐篷里面啊?”

“那个叫青庐。”莫瓌微笑道,“北边的人成婚,都在这青庐里。”看了看凌羽的脸,道,“赶了几天路,累不累?”

凌羽摇摇头,道:“不累,我看什么都新鲜,都好玩。啊,大哥,那个叫什么青庐的真是有意思,我也进去玩玩,好不好?”

莫瓌又气又笑,道:“人家在办婚事,你进去玩什么?”说着一拍马背,那马便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见凌羽还依依不舍地回头去看,拍了他的头一下道,“看什么看,等你成亲的时候再去吧!”

忽见对面大道上一队人马黑压压地疾奔而来,为首一人勒马停在莫瓌面前,下马行礼道:“主公,你总算是回来了!”

莫瓌微笑道:“左将军,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了?”

左肃“咳”了一声,道:“还不是担心主公你!你把身边的人都丢了下来,一个人不知道去哪了,数日不归,那还不得急死人!”见凌羽跟莫瓌同乘一骑,奇道,“咦,主公,这孩子是谁?”

莫瓌对凌羽道:“阿羽,这是左将军。”又道,“这是我义弟,名字叫凌羽。凌羽,叫左大哥。”

凌羽笑道:“左大哥!”

左肃脸色古怪,对着凌羽干笑了一下,又拱手对莫瓌道:“主公,我能跟你说句话么?”

莫瓌对凌羽道:“你到旁边玩会儿去。”

凌羽笑道:“我可不可以去那个青庐里面玩玩?”

“看看就是,别去扰了人。”莫瓌道。见凌羽蹦开了,莫瓌问左肃道,“怎么了?”

“主……主公,这孩子哪来的啊?”左肃有点结结巴巴地道,“这……难不成是……是……小少爷?”

莫瓌道:“叫阿羽便是,甚么少爷不少爷的。”

“主公,我不是这意思。”左肃尴尬得很,憋了半天,最后迸出一句道:“那不会是你儿子吧?哎,柳姑娘可得伤心了。”

“胡扯什么!”莫瓌哭笑不得,道,“他都十八了,我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我看着就一小孩,哪有十八的样子!”左肃道,“当今皇上有儿子的时候,也不过十多岁啊!对了,前朝景穆太子有第一个儿子的时候,也还不到十三岁……”

莫瓌无言,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得很,当将军是可惜了,你应该去当史官。”远远地看了凌羽一眼,道,“这孩子救了我一命,我认他当义弟,又有什么。”

左肃一楞,道:“主公,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自己不当心而已。”莫瓌道,“你别小看他,剑术天下无双。”

左肃道:“什么?主公是在开玩笑吧?”这时凌羽已跑回来了,左肃就直楞楞地盯着凌羽看。莫瓌伸手道:“来,上马来,我们该走了。”

凌羽笑道:“好!”竟凭空就那么飘了起来,跟片轻飘飘的叶子一般,落到了马上。左肃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莫瓌也懒得再理会了,笑道:“好啦,大哥带你回家去。”

自从凌羽到了平原王府,左管家就一直有些头疼。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明知道去禀告莫瓌有点多事,还是得去回。

“主公,最近府上老是丢东西。”

莫瓌道:“丢东西?什么东西?我府上遭贼了?左管家,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见左管家一脸为难,便道:“有话就说。”

“主公,是阿羽啊。”左管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拿哪去了,就是些稀奇古怪的物事,说值钱也不值钱,大多是药材,哦,还有些西域来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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