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在回去的路上,想了下要不要去买奶茶。开车过去很快,但需要找地方停车,需要点单后等待。他随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径直开车回了家。
他来这过假期,除了家中的李姨,几乎不用服务人员,司机都不需要。
很多事都亲力亲为,有时家里缺了物件,李姨腾不开手时,他会帮忙去采购。遇上暴雪天,他要亲自铲雪。现在,不论刮风下雨,他都得出门遛狗。
此时京内正是热闹的时候,几个狐朋狗友嘲笑着他非得跑去苦寒之地去受罪。
的确,他每次刚来时都会一点不适应。
这些琐事,他在国内时完全不用考虑。他的时间很重要,周围的人需要配合他的行程。忙碌时,有些人还会见缝插针地来抢占他的时间。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拿到他的时间,才能获得他的关注。
至于有些人是如何获知了他的一些行程,他不关心。自然是各显神通,水至清则无鱼。底下人,没有派别,才是千奇百怪的。
谁都有算计,这没什么。若是与他打交道的人毫无利益算计,他反而要多细想下。若有算计,还能以利益要挟,无非看筹码够不够大。但若利益都不在乎,弱点很难找,难以制衡时,也许会成为暗藏的意外。
时间以权力、资源、金钱等百种外化的形态流动着,又哪里会将珍贵的时间用来做这些不重要的事。
他早已习惯了那种生活,但若一年到头都是这样,估计要憋疯。
到了这,他会拥有更简单点的生活。是很私密的个人行程,在这几乎杜绝了任何场面上的人际往来,放下惯常的戒备心,人会轻松些。
看着陈岩亲自提着大批的外卖到家中时,李月兰赶忙上去帮忙拿了袋子,“买了这么多,怎么不让我去拿。”
“没事。”
李月兰将外卖袋子拎到了料理台上,看了下是烤鱼、水煮牛肉、卤味等重口味的东西,他不爱吃这些,“饺子我包好了,你现在吃吗?”
“不用。”
陈岩刚要走出厨房,陈婧就跑了过来,心急地看了眼她的外卖,都等了好久,“李姨,烤鱼是不是要进烤箱热一下?先把卤味端上来。”
陈岩看了眼他妹,“你人都过来了,可以顺便带过去。”
“我不是想着亲自拿奶茶吗?”陈婧巡视了一大圈,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你真的没买吗?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了?”
他还是开车去拿的,来回最多五分钟,而从他出门到回来,将近二十分钟。她还以为他难得惯着她,去给她买奶茶了。
“我不是让你自己去了吗?”
陈婧一脸失望,在这种小事上,她哥从不是嘴硬心软的,都别说特地跑一趟,顺路他都不带,觉得麻烦。在国内犯不着为这种事计较,但在这个几乎买什么都得自己跑的地方,她不免嘟囔了句,“我就知道,不就买个奶茶吗?你犯不着不乐意成这样吗?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呢?”
看着娇气的大小姐瞪了她哥一眼,就气得离开了厨房,李月兰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说什么。当和事佬也得看情形,她看出了陈岩的心情没那么愉悦。
其实往常的他,由他妹发一句牢骚,也就过了,犯不着再说她一句。
雇主跟你亲厚,叫你一声李姨,不代表你就可以多唠叨,更别提指手画脚。若没这点自知之明,又怎么会做这么多年呢。
家中闹腾,估计他在,一帮人也玩得拘谨,陈岩牵了狗出来遛。
他不怎么跟它玩飞盘,今天却顺手拿了那个新买的飞盘出门。鱼丸看到飞盘时,立刻激动了。结果看到他将它的玩具扔在了门前的草地上,再牵着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时,鱼丸仍是无法置信,不断回头看着那只飞盘,被呵斥了句,才看了路继续往前走着。
它知道,主人规则分明,撒娇套近乎,在他这没有用。做错事时,他从不会心软而惩罚折半。它最怕他,也最认他。
看着这个品种的狗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陈岩都觉得好笑。
他知道,它这是被上一个遛它的人宠坏了。从李姨的汇报中得知,她每次遛完它,都要陪它玩会儿飞盘,也不会太久,她说怕对它的关节造成压力。
他摸了它的脑袋,“我可不会惯着你。”
鱼丸是陈婧取的名字,他没觉得这个名字好听过,但也习惯了。陈婧一时兴起说要养狗,当即就抱了狗回家,还跟他承诺,等开学了,她就带回美国自己养。
他知道她做事没长性,还很爱玩,不会有时间和耐心天天遛狗。最后他骂了她一通后,还是把狗养在了这里。
鱼丸长得很快,刚抱来时还是窝在臂弯中的一小团,现在见到生人时都已目露凶光。体力很旺盛,遛了它一个多小时,回去看到草地上的飞盘时,还是没忘这回事。
估计是之前的日常,成了它短暂的肌肉记忆,把玩飞盘当成了遛弯后的奖励。
今天它的活动量足够多了,不应该再让它进行剧烈而兴奋的运动。看着没那么激动,就是可怜兮兮望着他的鱼丸,陈岩心里叹了口气,难得破例,拿起飞盘时抬腕看了时间,只让它玩五分钟。
陈岩再次到家时,客人们已经离开,扫地机器人在客厅工作着,没有任何食物的异味残存,还隐隐飘着消毒水的味道。
坐在沙发上喝着奶茶玩手机的陈婧看到他来,立马丢下手中的东西,人还没到厨房,就高喊着让李姨赶紧煮饺子。
她哥没帮她去买奶茶,但帮她点外卖了,自然也给她的朋友们点了。
吩咐完李姨,陈婧就狗腿子地迎上去,“哥,您赶紧去沙发上歇着,明天我遛鱼丸。”
“气消了?”
“没有!哪里敢跟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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