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茗停住了脚步,不知他要干什么,接着就看到了他往旁边的burberry走去,可能他要买东西,她也没问,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见两个亚洲面孔进来,跟上的导购是个中国人。

她也见识到了他买东西的迅速,说了要买围巾,拿了条经典款后,就直接刷了卡。他刷卡时还嘱咐了句,不用包装,帮我把商标拿了。

往外走时,陈岩将手中的围巾递给了她,“外边有点冷。”

从进来到出门,感觉三分钟都没有。速度太快,许嘉茗都没有想到他这是给她买的。大几百刀的围巾,即使她也买过这么贵的,但显然不能接受别人送的,“还行的,我不用。”

“戴上吧,一会儿还给我。”

递到她跟前的手并未拿开,走在大街上,她也不想跟他僵持,拿过了围巾,说了声谢谢。

围巾很软,只是薄薄的一层,挡住了从脖颈而入的寒意,顿时就会暖和不少。估计再脱下时,都不能适应外边的凉意了。

转了弯,进入了另一条街,节日的气氛更浓了些。商铺门口几乎都放了小圣诞树,两旁的树上都挂了小灯泡。五彩的灯光闪烁。这一条街以商铺与餐馆为主,格外热闹,年轻人聚集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笑声,还有各色的音乐。

她常来这吃饭,见惯了这儿的吵闹。虽从不是热闹中的一份子,但觉得做个旁观者还挺好。好友离开后,他好像还是第一个陪她来这吃饭的人。

想起了他家附近的幽静,她转了头问他,“这儿是不是很热闹?”

陈岩扫了眼周围,觉得这儿太乱了些,她本就走在了里边,他往里走了一点,离她更近些时,就见她转头看了他。圣诞树上的光打在了她的脸上,没那么明亮,却是照出了她嘴角噙着的笑意。

“还好。”

正好路过了一家炸鸡店,一帮年轻人在排着队,挺嘈杂的,她点了头,“那就好,怕你不习惯这儿的吵闹。”

陈岩看了眼排队的人群,看起来都是学生,“我年纪也没那么大。”

绕了个弯才明白了他这莫名的一句话,许嘉茗笑出了声,她可真没这意思,想起了他驾照上的出生年份,“我知道。”

“那你笑什么?”

“就觉得我俩穿的都挺不适合这条街的。”糊弄了一句后,她赶忙转移了话题,“带你去吃韩餐,好不好?”

火锅店已经排了长队,另一家本帮菜更适合宴请,还需提前预定,这条街上的中餐选择实在不多。

冬天走在寒风里,就很想喝热乎乎的豆腐汤,就着拌饭。那一家大多数菜品都很好吃,价格还便宜。

“好。”

餐馆挺小,他们进来时就看到小推车从后厨推出,上面是沸腾的猪骨汤和冒着热气的辣炒鱿鱼。被领着他们到了偏里面的位置,还挺安静。

许嘉茗已经对菜单很熟了,就递给了他,“你要吃什么?”

“我不熟悉,你点吧。”

“好,你有什么忌口吗?”

“不要太辣就行。”

她点菜挺快,直接喊来了服务生点了两个汤、一份石锅拌饭、一盘牛肉和鱿鱼。服务生还和她反复确认了遍,说汤里面有白米饭,拌饭你还要吗?

等服务生走了后,许嘉茗跟他说,“有你来吃饭真好,我能多点菜。以前来这点超过两个,就要被劝阻了说太多了。”

陈岩见她站起身解下了围巾,递给他时,他顺手接了过来,上边还残存着她的温度。然而就接着见她解了腰带,脱下了外套后放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后才坐下。

这个位置的灯光简直算得上昏暗,肩颈光洁,锁骨突出,没有饰品的点缀,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肩,他却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调整了下毛衣的位置。

“毛衣很好看。”

“谢谢。”

这种夸奖在这很常见,更多是作为种随口一说。反正从上到下,从衣服到首饰,总能找出件可以夸的东西,不用当真,说谢谢就好。

但从他口中听到,他还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她倒是有那么点不自在,主动找了话题,“你大学不是在这念的吧,为什么要来这度假啊?”

“这儿不好吗?你不也在这呆着吗?”陈岩问了她,“你为什么来这念大学?”

“我高中就过来的,当时是在纽芬兰。”许嘉茗都有些不好意思说理由,显得她很懒散任性。她当时的成绩,可以去一个专业排名更好些的学校。但冬天去看了一圈学校后,当游客,暴雪是挺美。但要她生活在零下十几度的地方,就不太行,“我怕冷,这里算是暖和的城市了,就申请了这里的大学。”

她是南方人,原来这么怕冷。

“我喜欢这儿的安静。”

许嘉茗笑了,“这里还有鱼丸,是不是?”

“对。”

陈岩没有说,在这之前,他就把这儿当度假的幽静住处,养了鱼丸后,多了牵挂,才有种家的感觉。

“家人都在这吗?”

她不想多谈家人,更不会讲自己只有爸爸,“他们都在国内,还没退休。”

陈岩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简单而拥挤的小餐馆,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在这个异国的角落里,看着对面的她,他忽然觉得,没有了必要有那么多的防备。

他也第一次坦诚地回答了她上次的话,“你说的警惕,是我认为,你不像是需要打工的人。”

许嘉茗看着他,不知这个问题是随口一问,还是他想要她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的警惕彻底消失。虽然她并不知道,他的警惕心为什么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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