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运气好,她们安静的等了一会儿,便确定了那人声是在呼叫,仔细一听,好像是在叫“香草”,而且,听起来,人还不少。

余笙和香草对视一眼,两人都高兴起来。

上山来寻人的,从服饰上看,并非只有侯府的人,余笙瞧着其中一些护卫的服装,显然是自己早上没见过的。

这么说来,她被香草拉着逃上山后,侯府车队这边遇到帮手了?

就是不知道来的是谁。

余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眼前便突然窜出个人来,衣裳有些凌乱,上面还有一些血迹,此时见到她就是一顿干嚎:“你这丫头,吓死我了,若是你有个好歹,回府我可怎么跟爹娘交代啊!”

那辨识度极高的公鸭嗓,此刻几乎要哭出来,也没管周边那么多人在,对着余笙就是一顿扒拉。

景弘将余笙从头到脚,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确认她一点都没有受伤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他整个人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许是眼前的人表现力和感染力都过强,余笙瞧着这样的他,心底竟真的生出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一行人便又往山下行,路上还遇到了另一队人马,显然也是进山寻她们的。

只是待瞧清楚了那领头人的模样,余笙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好。

陈皓这狗皮膏药,竟然不死心地还追到这里来了。

她就知道昨天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些好事没那么简单。

余笙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接下了这些“糖衣”,而是后悔昨天下手太轻了点儿。

余笙因为陈皓的出现勾起了一肚子的火,然而此刻却不好发作,只好当做没有看到,眼不见为净。

陈皓却同余笙正相反,自春日里她离京,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此刻再见,当然要好好看个够。

因为余笙的刻意回避,错过了景弘对着陈皓时的恭敬和殷勤,也无从知晓陈皓的身份,自然也不清楚,这位才是与她“互相倾心”的正主——剧中男主。

因为穿着好几层的衣服,又是在这夏日的山里去走了一遭,余笙贴身的衣物早就汗湿了,外面的衣服也被灌木勾坏了不少,之前被抹在脸上的姜黄色,也早已和汗水混在了一起,袖子一抹,整个成了花脸猫。

余笙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演戏嘛,之前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也有,况且今日在密林中走了一遭,除了穿着绣鞋爬山把脚磨破皮了,其他的倒是一点伤都没受,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然而,余笙不心疼自己,有人却心疼坏了,南安侯世子景弘自不必说,陈皓更是仿佛心头在滴血,她一个娇滴滴的侯府小姐,哪曾经历过这般苦楚。

一行人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快到山下了。

远远的,余笙便已瞧出了车队的不同,显然道具组已经细心处理过了,空气中甚至飘散着同款血腥味。

待离得近了,余笙大致瞅了一眼,果然发现好些人的身上都缠了布条,显然是之前受过伤,只是或许时间紧工作量又太大,包扎的手法略显粗糙。

余笙有心想问几句,又怕崩了自己惊魂未定的侯府大小姐人设,便收了心思。

从在山上遇到,一直到山下,余笙从始至终都没搭理过陈皓,哪怕一个眼神都没给过,陈皓却整颗心都系在余笙身上,自然是感受到了余笙对他的冷淡。

是在怪他来晚了?还是说,她还在为了那件事生他的气?

她确实该怪他,若不是因为他,今日她也不必遭遇这番。

只是这一笔糊涂账,他又要怎么样才能算得清楚?

想到今日这场袭击事件的始末,陈皓也只能在心底叹气。

因为心里有所亏欠,所以余笙现在不待见他,陈皓便也不好硬往她面前凑。

车队很快便整顿好出发了,余笙又重新坐回了塌上,准备继续她的观光之旅。

只是这一眼望出去,她便呆住了,眼前不是郁郁葱葱的自然风光,而是身首异处的残肢断臂。

为了看得清楚些,她甚至将整个头都伸了出去。

片刻后余笙使劲拍着车厢,大叫:“停车!快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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