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原本打算,上午带蓝蓝逛逛街,买点衣服,中午请蓝蓝的朋友们吃饭,下午赶回羊城,再坐晚上的火车回宝庆府。
有了昨天晚上的梦,阿蛮就坐不住了,总感觉家里要出事。
可这个时候急也没有用,就算赶上上午去宝庆府的火车,到达也是半夜,没有车去月亮湾,还是得等次日的客车,最后回到月亮湾也是下午了。
没得选,阿蛮只好沉着性子,陪蓝蓝和他的朋友们好好的吃了一顿午饭。
回羊城的路上,孟桐韵发现阿蛮不太正常,话少很多,还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阿蛮说家里可能出事,具体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于是孟桐韵把车开得飞快,两个人闷头赶路。
进站的时候,孟桐韵明知道帮不了什么,只好叮嘱阿蛮一路小心,有事给她打电话。
赶回到月亮湾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阿蛮不做停留,直奔阿军家的小院。
还没到达,就见小院前围满了村里的乡亲,有汉子们砍了柏枝,正爬在梯子上,在门头上结纸灯打灵棚。
阿蛮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乡下人办白事的习俗。
发生了什么事?
阿蛮木着脸,才步入小院,就听到红杏嘶哑的哭声。
小院里,乡亲纷纷让出道路。阿蛮走进堂屋,堂屋中摆着一口棺材,红杏扶棺悲泣,全不是平时那个艳丽模样。
阿成缩在墙角,只抬头看了阿蛮一眼,目光呆滞,表情麻木。
阿蛮走到棺边,阿军寂然躺在里面。阿蛮只觉得眼角发热,鼻头发酸,强忍着,伸手轻拍红杏的肩膀。红杏见到阿蛮,突然抱住阿蛮大腿,大放悲声。
阿蛮由得她抱住,由得她哭,一声也不安慰,这样的痛苦,什么安慰都是徒劳的
阿蛮目光一直都在注视墙角的阿成,阿成抬了一下眼,跟阿蛮的目光对上,仍然麻木呆滞,却把脸别过去了。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算是好现象。
阿蛮走到阿成身边,沉默站了片刻,转身走出了堂屋,走出了小院。
在小院门口遇到棉花,棉花眼睛红红的,看到阿蛮,只一瞬泪水又从眼眶滑了下来。
“蛮子,你军哥哥他······”
阿军是那种贫困年代,农村里面很常见的富有责任感的兄长。一生辛劳拼命干活,最早的时候只想着把弟弟养大成人,后来娶了老婆有了小孩,就想着一定要照顾好老婆小孩。这样的男人,在任何地方都是让人敬重的。阿军的意外离世,月亮湾的所有人都深感痛惜。
阿军是死于翻车意外,所有人都认可这个结论,只有阿蛮知道事情可能不这么简单。
在阿蛮的另外那二十年经历中,阿军是死于牛栏坍塌。只是后来没过多久,阿成就袭击了黑皮,当时阿蛮不清楚原由,之后阿成再没有回来过,仅有的几次联系也绝口不提这事,阿蛮就更加无从得知。甚至黑皮的死亡,是否认定为意外,有没有立案,阿成是不是嫌疑人,直到最后阿蛮都无从得知。只知道阿成再不肯回来,世人也不再多问。
这一次,事情绝不能再那样发展,阿成不能走上逃亡之路,红杏跟小闺女需要依靠,大家的日子还要好好过······
所以······阿军的死,真的只是翻车意外?如果不是,阿成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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