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像炫宝一样,指了指安奕,对那几个老表说:“我家这个乖仔,可是去国外办过展的,他随便做的一个瓷瓶,一群老外争着叫价,厉害得很。”

闻言,严琛也淡笑道:“目前艺术银行现代瓷的业务,一半都是安奕的贡献。”

“嚯,这么厉害!”几个叔伯很捧场,“老哥你们家这算是捡到宝了呀!”

安奕:“……”n

一整天,安奕都像做了个荒诞不经又温馨无比的美梦。

在梦里,他陷在严琛安稳有力的怀抱里,身体被强势撑开、填满,严琛的热度与坚硬,让他格外饱胀。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严琛的青筋脉络在因他而强有力地跳动。

他就像是一颗种子,被严琛用满满的爱意浇灌湿透,再破土而出,尽情享受严琛给予的阳光雨露。

严琛想给他足够多的呵护和支撑,安奕被滋养的同时,也掏出满心的温柔与关爱,回赠给严琛。

春节后,安奕赶在开学前去了趟灵安,看望谢飞年。谢南沧听说了除夕那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没事吧?自己独居还是太危险了。”

“没事,”安奕笑笑,“我搬去和严琛一起住了。”

谢飞年抽着大烟袋,闻言挑了下眉:“那小子怎么没来?”

安奕说:“他在津海开会,明天再过来看望您。”

艺术银行设立分行的事,自春节后复工开始,就成了严琛的首要工作。

他停在津海,和章明、齐文星等人在艺术银行总部连开了一个星期的研讨会,细化方案与责任,目标是争取年中时可以获准落址。

严琛想给安奕足够多的呵护和支撑,而安奕在被滋养的同时,也在竭尽所能地回馈给他温柔与爱意。

在安奕的引领下,严琛最近在尝试戒断药物,不吃药的时候,他就想尽可能多和安奕待在一起,所以开完会,严琛马不停蹄追去灵安,把安奕抱进怀里。

谢南沧见怪不怪,谢飞年则把脸耷拉得老长:“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一个比一个显眼。”

从湖边拎来两条鱼的谢小谢,一进门就冲谢南沧笑起来:“daddy!我屌不屌!”

谢南沧扶额:“……”

安奕失笑:“学脏话学得很快。”

谢飞年想留安奕多待一段时间,但厦川那边快要开学,安奕承诺老人家会多抽时间回来看他,这才和严琛一起返回厦川。

安奕的日子过得相当充实,甚至比严琛这个“总”还要忙。

学校的课程不能落,回到澜山别墅后还要为今年的个人展还有每年都要参加的国内陶瓷艺术巡回展做作品。

严琛特意在别墅边给他盖了间小型工作室,高岭土、各色釉料还有工具都有足够的空间来放置,安奕每天上完学,严琛就去开车接他回来,两人吃过饭后,安奕再来工作室做他的瓷塑和瓷板画,严琛多数陪在旁边,要么给他打下手,要么拿自己的项目书看。

等到安奕33岁生日这天,国内正值初夏,而安奕的几件瓷塑作品正式在国际陶瓷展上亮相。

这是他的第一个个人巡回展。

经由艺术银行的推介,联合欧洲几大知名艺术机构,从西欧开启第一站展览,最后在柏林落幕。

安奕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蓝钻镶嵌的精致胸针,登上爱尔兰艺术博物馆的展台,介绍他的作品灵感与立意。

到场的几家媒体与拍卖行、瓷商,都纷纷将镜头与目光对准了这张俊逸清秀的东方面孔,惊叹于他的年轻与气质。

安奕有点紧张,下意识扫视台下,对上一双黑沉深邃的眼后,心绪莫名稳下来。

闪光灯像一片星海落下。

在眼前铺成一条时光长河,那些痛哭的夜晚、沉默的对视、愤恨的耳光、用力的相拥,还有灼人的亲吻,全部化成点点碎片静默流淌。

他趟过这道河流,穿过飘摇晦涩的风雨,终于走到台前,走到这片熠熠星光中。

安奕感谢经历过的苦难,相伴一路的朋友,并怀念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也正因如此,他倍加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

掌声响起来。

安奕嘴含一抹浅笑,颔首致意。

他走下台,迎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去。

严琛张开手臂抱住他,旁若无人地低头吻住安奕的嘴唇,引来在场所有媒体的欢呼与祝福。

安奕低低笑了一声,问他:“下一站是柏林,你还会在吗?”

“当然,”严琛扣住他的手指,“我一直都在。”

不仅是柏林。

安奕未来的每一次人生重要时刻,严琛从未再缺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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