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这些可都是西域货。”
“这些款式和花样,可是咱们大梁没有的。”
崔珝没料到老板会带着他大大方方地看女子的心衣,还是一整排,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呛着自己。
他难得的,在外人面前,红了脸慌了神,连方才一直端着的文人做派,都学不来了。
崔珝捏了捏眉心,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视线:“这,这些不该是女娘们的闺中之物吗?我怎么穿?”
听到他这么说,老板扑哧一笑,轻轻将帕子往他身上掸了掸。
“郎君日后便会知道这心衣由自己选来送与夫人的好处了。”
“如此,方得闺房之乐。”
“这京中好些大人公子,可都从我这买呢!”
她越说越起劲,甚至直接拿了件深紫色镂空织花心衣,递到了崔珝的手中。
“您看,比方说这件,这件配您的夫人,刚刚好,略小一点。”
崔珝第一次触碰到女子的贴身之物,手中的心衣犹如烫手的山芋,叫他面红耳赤:“略小一点?如何还刚刚好?店家怕不是想做生意,想疯了?”
“郎君日后,可记得要感谢我。”
“略小一点,方得情趣……”店家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凑到崔珝耳边,悄悄地又说了几句。
这下子,崔珝的脸更红了,他手捧心衣,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全然便是个小儿郎。
“那,那便拿上这件吧。”崔珝看了看手中的心衣,压低了声音,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记得包裹的严严实实。”
店家心下了然,又补充了一句:“再买些别的吧。也是各家大人公子们甚是喜爱的。”
“还有?”崔珝往后退了一步。
他与这京中大人公子们,可真是差的远了。
就在这时,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雅间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迟兮瑶伸进来半个脑袋,探头探脑地问道:“嗯,将军。我今日出门急了,忘了带钱,方才襦裙选的多了些,可否像将军借一点?”
边说,她还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不多,就这么一点点。”
毕竟借钱的时候嘴巴要甜,态度要好。
迟兮瑶又朝着崔珝眨巴了几下眼睛,委委屈屈地娇嗔道:“好不好嘛!”
“买!”崔珝的心,好似在迟兮瑶眨眼的那一刻,被利刃击穿了,突然一下子,好似连神魂都被震荡的离体了。
“店家,今日她看上的,全部都买下。你记好帐,马上便会有人送钱来。”
听到他这么说,迟兮瑶伸进来的半个小脑袋,又飞快地抽走了。
迟兮瑶没想到这看上去朴实无华的一家成衣店,衣品竟如此之好。
方才她怕崔珝不答应借钱,好几件襦裙都只是看看,未曾试穿呢!
现在,立刻,马上,不得耽误,这就去全都试一试。
待迟兮瑶走后,崔珝仍旧在回想她刚刚的模样,过了许久,他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对着店家说道。
“不必与我一一介绍了。”
“这京中流行的,其他公子们喜欢的,每样都为我包上,下午我派人来取。”
老板看着他爽快的模样,笑得眉飞色舞,这一下子,碰上个大单子,半个月都不用愁了。
她飞快地点着头,忙着拍马屁:“公子出手阔绰,对夫人又好,可真是天下难得的夫婿呢!”
“瞧着您俩的样子,日后必定子嗣丰厚,儿孙满堂。”
平日里崔珝最讨厌的便是下属溜须拍马满嘴流油,今日听到老板这样的话,竟心生愉悦,觉得,甚是好听。
又坐在雅间,品着茶,听老板拍了半天马屁。
待到临近正午时分,迟兮瑶才堪堪选好衣物,两人又一同去了街角的杏花楼用膳。
用过午膳,果然下起了大雨,迟兮瑶只得坐在杏花楼的雅间里,等着雨停。
崔珝则坐在一旁,陪着她。
忽然,她又想起了上午原本想试穿却因为尺码小了一点而放弃了的一条襦裙。
还是心有不甘,心想着,她只需每日少食一餐,不出半月,这襦裙应当便能穿上,便派了橘若返回成衣店,去将那襦裙买来。
不多时,橘若便气鼓鼓地抱着包裹回了雅间。
一回来,她便瞪了崔珝一眼,而后又气又恼地嘟着嘴,也不说话。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迟兮瑶将人拉到了一旁。
“你做什么?没半点分寸,咱们还欠人家钱呢!可不能怠慢!”她压低了声音,悄声说到。
橘若突然就气得眼泪汪汪,泪珠子吧哒吧哒地往下掉。
“哼!这崔将军,看着仪表堂堂,其实内里坏透了!”
“我方才去买襦裙,竟看见他派去的小厮,找店家买些女子贴身之物。”
“我偷瞄了一眼,全是些勾栏样式!”
“鬼才会穿!正经人谁穿啊!”
作者有话说:
啊 对不起今天很短因为我明天要考科目三科目四。我最近上午练车 下午刷题晚上码字眼睛都要瞎了。好紧张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过,祝我好运吧。 考完了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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