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可把崔珝给问住了,军师没教到这里啊。

崔珝拧了拧眉,看着迟兮瑶撅起的嘴,又想了想这短短一炷香内发生的事情。

他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我不该说你穿了双麻烦的鞋?”

他的话音刚落,迟兮瑶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又是一个决绝地转身。

这下子,崔珝是彻底把人惹生气了。

忽然,迟兮瑶的腰被他紧紧搂住,随着一阵眩晕,她整个人也崔珝抱了起来。

“路面有积水,郡主的鞋不能沾水,我送你去马车那边。”

迟兮瑶没理会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侯爷好臂力!”她阴阳怪气地说。

马车就停靠在街口,崔珝步伐又大,很快便到了。

他松了手,将人安安稳稳地塞进了马车,而后又解释道:“那日在去皇家佛寺的山腰上,我就冒犯了郡主。当时郡主狠狠教育了我一番。”

“我一直记在心里。今日本也无意冒犯,但确实是顾虑到郡主或许不想损失了这双鞋子。”

“至于郡主为何生气,或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周到。我这就回府反思。”

他边说,边抖了抖宽大的衣袖,这身衣服阻碍了他太多。他抱起迟兮瑶时,刚刚差点被这宽大的衣袍妨碍到。

迟兮瑶坐在车里,看着他蹩脚的样子,一时有些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笑出来,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下子,都忘记要与他生气了。

“侯爷以后,还是穿自己的衣裳吧。这衣服,并不适合你。”

崔珝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目送着迟兮瑶的马车离开。

待公主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街角,崔珝才默默转身,也回了府。

崔府的家丁还在忙着砸墙,这一整圈的院墙若全都拆掉,恐怕要花上好些精力。

崔珝望着自己被拆了一半的院墙,皱着眉,思考着自己今日究竟错在哪里了。

而后,他立马将廷尉府的下属和营中的副将,全都招进了崔府。

几个并未成亲的愣头青,同几个成了亲便上了战场的假丈夫,凑到了一起。

互相传授经验。

有人是真敢教,而有的人,也是真敢学。

崔珝执笔,奋笔疾书,光是注意事项就洋洋洒洒记了十几张纸。

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刚刚成婚一个月娘子就气回了娘家的副将用手肘捣了捣崔珝的胳膊:“将军的婚期可定了?”

大家都知道崔珝家中并无长辈帮忙张罗婚事,况且他的婚事是由陛下亲自赐婚,这事大概还是会落到陛下身上。

但婚期,应当是提前订好的。

“这有什么讲究吗?这里面也有学问?”崔珝求知若渴地问道。

“那学问可大了去了。”另一位成亲两年,连夫人手都还没碰上的下属,将脑袋凑了过来。

“将军您不懂。我跟您说,这婚期啊,得提前定,还得有不少事情呢!什么下聘啊,这些都要挑日子的。”

崔珝握着笔,一一记下,但不是很懂:“为何要挑日子?是为了什么?”

一个还未成亲,正满京城相看的副将咋吧了一下嘴唇:“啧!将军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挑日子,自然是怕成亲的日子不好,影响夫妻感情啊!”

听到他这么说,崔珝赞许地点了点头,有些惊讶。

没想到平日里一个个笨呆瓜的模样,竟都比他懂得多。

听到这,崔珝突然撂下了笔,想起什么似的,站起了身。

“你们现在这探讨着,本将军进趟宫,去去就回。”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带起了一阵风。

“将军进宫做什么?”

“去问陛下婚期。”崔珝的话落在了风里,人已经没影了。

留下来的下属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将军为何如此心急?”

他赶去御书房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小黄门的传话,便立马让崔珝进了门。

崔珝一路疾行,一进门,便跪了下来,让皇帝批阅奏章的手都抖了一下。

“君珩,这是又有何事?难不成,又要朕赐婚?”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笔,打趣他。

崔珝抬起头,看着皇帝,也没拐弯抹角。

“陛下什么时候给臣定下大婚之日?臣听闻,民间定日子,须得合八字,须得找命师计算。”

皇帝摆了摆手:“你怎么如此急?”

“这钦天监如今正在推算星盘,刚刚开春,须得先算一下今年的年势。还得为百姓们推算农耕节气。”

“朕已经让他们忙完这些,便算一算你的婚事。”

听他这么说,崔珝又跪了下去。

“陛下,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

“不陪朕用晚膳吗?”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不了。请陛下恕罪。臣现下有急事。”

“臣得去趟钦天监。”

“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说:

迟兮瑶:一群学渣教一个刚刚入学的,真的不会,误人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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