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午夜梦回,她赤红着双目从床上醒来,只觉得操他爹的这个狗日的世界活该毁灭!!!

她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梦,什么系统什么姻姻,只不过都是她的一场幻想,她要提刀杀了所有人,然后抹脖子自尽,就可以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从这场毫无逻辑的噩梦之中解脱!

万籁俱静中,她能听到自己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她能感受到热血在往她的脑袋里冲,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有好几次,她差点真的摸上了刀。

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她一般会潜进姻姻的房间,静静的站在她床前看她一会儿,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变成疯子,不要变成变态,姻姻已经长大,任务很快就完成了。到那时,她会回到现代,过上一切想过的生活。

不巧的是,姻姻有次突然惊醒,发现了乔知予。

估计“一向宽和的伯父竟在午夜潜进侄女闺房,还目光沉沉的盯着侄女看”,这个画面对姻姻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从此以后,就误以为伯父对她有不轨的念头。

乔知予没有解释,而且这也很难解释,总不能说“伯父我啊,晚上来给姻姻盖被子”,这听起来真的更邪派了……

总而言之,这一世,她有一些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玩人或多或少可以发泄一下内心的阴暗情绪。况且她玩的又不是什么好人,她玩的是贱人!

贱人,玩一玩儿怎么了?

玩一玩儿贱人,这很合理啊!

乔知予长眸缓缓眯起,不动声色的上下瞄了宣武两眼,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她家。

前世他玩她,今世她玩他。

宣武开国帝王,执掌天下,按他在龙椅上狠狠弄他,嗯,刺激,爽!

不知天子半老,可堪一操?

她可还记得,他的胸跟他老婆杜依棠的胸一样,都很大。

思即至此,乔知予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收回,放在眼前的肥蟹上,好似从头到尾都只是个认真享受的食客。

“三哥,茶。”

宣武帝闻言,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垂眸专心拆蟹的俊美男子,忍不住心中一软。

乔迟渊渟岳峙,进退有度,从不僭越,自从他登位以后,就再也没叫过他几次“三哥”,每次都称他为“陛下”。他当然是他的陛下,但他不甘心只做他的陛下。

“使唤人使唤到朕头上,你倒是越来越会享乐了。”天子忍不住调侃道。

乔知予头也没抬,随口叹道:“口干啊,没手。”

“好好好,三哥伺候你。”

宣武帝状似无奈的摇头,眉眼间却满是笑意,抬手拎起白瓷茶壶,为乔知予手侧茶盏满上一杯茶。

乔知予正好吃完最后一口蟹,她抓起餐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嘴,又擦了擦手,施施然举起茶杯,“吃好了,多谢三哥款待,十一敬兄长一杯。”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宣武帝便也举起了茶盏。

杯盏相撞间,两人相视一笑。

眸中深意,却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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