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慕东精神饱满地起了床,显然昨晚睡了个好觉。

但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得了便宜卖乖:“跟你睡总是睡过头,今天都没起来跑步。”

江礼:“……”是谁有好好的主卧不睡,昨晚非要赖在客房的?

但霍总是江朵朵小朋友的基因授体,也是能帮忙省下一个月房租的金主,江礼不会提任何异议,顺着他说:“好的霍总,明晚我一定注意,提醒您回房睡觉。”

“……”

“其实也不用,我最近打算改成夜跑。”霍慕东说,“快去吃早餐吧,既然起晚了,你搭我的车。”

平时不都是派另外一辆车送他吗?今天怎么不避嫌了?

江礼怀疑霍慕东是不是因为昨晚拒绝了自己,出于补偿心,想对他好一点?这个想法在早餐后,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出门前,霍慕东塞给江礼一块手表,漫不经心地说:“送你的。”

江礼:“?”

“为什么呀?呃,不用了,我平时也不戴手表。”

霍慕东:“男人哪有不戴表的?何况你跟了我这么久,连个礼物都没有,说不过去。拿着,是你应得的。”

江礼于是闭了嘴。

什么叫“应得的”?所谓应得,就是等价交换,拿什么换,两人都心知肚明。情侣之间、好友之间都没有这么送礼的,霍慕东送他礼物,就是提醒他,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当然,也可能有补偿的意思。

那手表连个包装也没有,款式倒是挺活泼,不像霍总平时手上那种老气横秋的贵东西。

江礼于是乖乖伸手。

手掌向上摊开,是接受礼物的姿势。

可霍慕东翻转过他的手,亲自给他把表戴上,黑色ntpt表盘,愈发衬得手腕皙白,霍慕东很满意:“好看。款式也适合年轻人。”

然而江礼是个贫穷的俗人,在审美这一块儿一般,更在意:“不会很贵吧?”

霍总轻描淡写地说:“不贵,也不是新的,戴着玩吧。”

江礼于是放心了。

在江礼的要求下,霍慕东痛快地把他放在地铁站。——虽说也不同路,但连客套一句“不如送你去公司”也没有。

等他下了车,司机忍不住问:“霍总,那不是前两天您刚让我去专柜订的名表吗?怎么说是旧的?”

霍慕东淡淡地说:“不算名表。”

而且假如江礼知道是专门买给他的礼物,一定会多想。本来想过一阵子找个节日当由头再送,经过昨晚的“表白”,霍总权衡半夜,觉得还是当做普通礼物送掉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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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礼一到公司,就被眼尖的同事凯哥发现戴了新装备,凯哥捉住他的手腕,大惊小怪地叫唤:“米查德米勒3501?!江礼,你去抢银行了?”

他这一嗓子吼得整个办公室都围过来,江礼被迫成为围观景点,在众人七嘴八舌的科普与被科普中,江礼得知,这块没包装、戴着也轻飘飘、长得像学生手表的玩意,竟然售价70w。

“那是售价,你还得配货呢,市场价得一百五六。”

“江礼,哪买的啊?仿得好真,仿品也得几万块吧?”

听着这些讨论,江礼人都快麻了,好在他这一身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的行头,就是最好的佐证,没人相信这是块真表。但大家争相传阅、想看看这块“仿品”多么精妙的时候,江礼表面淡定,心里疯狂尖叫,祈求他们可千万别毛手毛脚地把表给弄坏了!

这可是一百多万的真品!

江礼再四胡说,咬定这是朋友送的旧表,应该不太值钱,凯哥和吴淘等几个男同事还是拜托他回去问问朋友,是在哪里买的。

江礼敷衍着说回头问,才终于开始一天的工作。一边敲代码,一边悄咪咪开photoshop带薪摸鱼,还时不时抽空瞄一眼自己的手腕,确认那块米查德米勒还在身上。

那玩意比他把自己按器官拆着卖了都贵,说什么也不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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