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无人时候你当唤我永宁。”永宁公主痴迷地看着他俊朗的眉眼。从她第一次见到沈玉容开始,她就爱上沈玉容。这般年轻俊朗的男子,识得政事,做得华章,见他在高头大马上策马游街时,她就芳心遗落,再也收不回来。

沈玉容任由她拉着手,面上神色缓和几分,轻声道:“公主……”

只可惜,使君有妇。不过,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她是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而他的妻子只是个小吏的女儿,纵然才貌双绝,也是低贱如蝼蚁。

便是这轻轻的一下头,顿时令永宁公主喜笑颜开。她甚至伸手去抚沈玉容的手,一边笑道:“我便知道,你也是念着我的。只是近来琐事太多,我倒不好来找你。明日明义堂校验下三门,不若你我都去观看,看毕后……”尾音消失在暧昧里。

所以她杀了她。

沈玉容微垂着脑袋,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永宁公主晓得,沈玉容的心里不是没有薛芳菲的,薛芳菲生了一张好皮相,又有才女之名,和沈玉容又有多年夫妻情分。沈玉容尚且有余情,永宁公主却容不得他心里半丝不属于自己。对于薛芳菲,她不仅要她的命,还要她的名声、尊严,要她一无所有地死去,以最狼狈的姿态。

越发得肆意起来。

谁让她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瞧把你吓得。”永宁公主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飞快地隐没,嗔怪道:“我的人都在外面守着,我与你说话也无人听见。这些日子许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自己到底是赢家。

沈玉容退后一步,道:“公主慎言。”

沈玉容没有在御花园里多呆,毕竟宫中耳目众多,虽有永宁公主的人守着,到底怕出什么意外。薛芳菲死了还未半年,若是传出了和永宁公主有染,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呵……”永宁公主又轻轻笑了一声,“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沈大人一定要去见一见的,没想到沈大人倒是不感兴趣。大约沈大人见惯了才女,更爱红粉脂色?”最后一句,话里带了轻佻的勾引。

永宁公主只得恋恋不舍地看着沈玉容的背影消失。

沈玉容一怔,垂首道:“下官亦没见过。”

树荫下便是又无人了,永宁公主想着,隔三差五自己到宫里,表面是和刘太妃说话,实则是为了瞧一眼心上人,这般艰难。薛芳菲都已经死了,自己却还是不能和他日日耳鬓厮磨,无法光明正大,反而像是对偷情的人。想着想着,不由得哀婉起来。

“哦?”永宁公主讶然地瞧着他,语气带着些撒娇的烂漫,又像是诱人,道:“此事本宫也听说了。听闻明义堂的榜首是姜家二小姐,当年被逐出姜家在庵堂里呆了八年,此次回京不过月余,入明义堂更是不过十日,却在此番夺魁。”她嫣然一笑,“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呢,听说更是写得一手好字。本宫没有亲眼见过,沈大人以为如何?”

“厮守难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玉容移开目光,道:“陛下听闻昨日校考红榜已出,国子监榜首和明义堂榜首花落两家,与下官谈论此事。”

忽而又想起明日校验过后,又能与沈玉容有片刻的欢愉,永宁公主的眉梢就染上一层喜色。虽然对于这些有才华的女子,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只因为这会令她想到薛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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