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然对姜幼瑶的琴艺很有信心。

本就有天赋,又得了这么多高手指教,姜幼瑶的琴艺造诣本就不低,有人甚至传言,等姜幼瑶再过几年,许就能超过萧德音了。

“来的人多是功勋贵族之家,届时你在场上风华独一无二,日后为你找寻夫婿亦是有些好处。”季淑然打量着。

因此,从姜幼瑶小的时候开始,就得了各种名师教导。明义堂的萧德音且不说,别的名师也指点过她不少,这不,今年的校考前不久,季淑然甚至请了早已退隐的琴师惊鸿仙子来给姜幼瑶做先生。

姜幼瑶脸颊一下子染上绯红,不晓得想到什么,又有些娇羞的模样。她道:“咱们姜家可不只我一个女儿呢……”

姜家的女儿家,自小便习得琴棋书画,尤其是姜幼瑶,作为大房嫡女,姜元柏的掌上明珠,更是从小什么都不缺。季淑然非常看重姜幼瑶的才学,晓得姜幼瑶不必事事精通,但一定要有一样擅长的,姜幼瑶恰好最有天分的也是琴乐。

“姜玉娥和姜幼瑶不足为提,姜梨还有过杀母弑弟的过去,”季淑然冷道:“但凡好人家,总不会容许娶这么个人进门。若是求娶,必有所图,也不是良配,姜梨咎由自取,日后你父亲也救不了她。况且明日你在场上越是夺目,就越是显得她粗鄙,这就是云泥之别。”

姜幼瑶目光一亮。

她看着姜幼瑶,突然笑道:“姜家的千金,从来只有你一个。”

“不必心疼我。”季淑然道:“明日校考的是‘乐’,你一向在上头颇有造诣,今年更是得惊鸿仙子指点,当是比去年更胜一筹。每年的下三门,来观礼的人无数,姜梨虽说上三门得了魁首,可无人观看,人们对眼前所见的更为印象深刻,你若是在下三门琴乐一道上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未来三个月,街头巷尾只会谈论你的琴艺高超,谁还会记得姜梨?”

“我听娘的。”姜幼瑶道。

姜幼瑶撇嘴:“我也是心疼母亲。”

芳菲苑里,姜梨也正和众人说起明日的校验。

“当然。”季淑然爱怜地瞧着她:“你却如此沉不住气,真是个孩子。”

姜景睿再次不请自来。自从姜梨得了魁首,他仿佛也面上很有光似的,时时来芳菲苑没话找些话儿来说。他道:“明日琴乐,这回你可完了吧?要不先去学些最普通的,只要不当众出丑就行了。”

“真的?”姜幼瑶听完,心下稍定,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桐儿忧心忡忡地在一边倒茶。姜梨七岁以前,年纪太小,刚启蒙不久,后来又被驱逐到了青城山,桐儿是晓得的,那些日子每日都有干不完的活,更别说是弹琴了,姜梨上哪去寻教琴的先生。姜梨根本就不会琴嘛,让一个不会琴的人去考琴乐,桐儿心里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揪心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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