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悰单脚踏凳,握着长刀立在椅子上,在旁边看着他写。

没好气的提醒道:"手别抖。"

"想写什么?当真以为我不识字?"

秦辙写了一半,萧怀悰实在忍不了了,直接揉成团,丢在地上,重新换上新的一张纸。

咬牙沉声道:"再不好好写,我先断你一条腿!"

秦辙没了法子,乖乖的写完一封举荐信。

萧怀悰颇为满意的点头,将信接过。

就在他收信的这个空档,秦辙眼眸一转,从衣袖中掏出两个迷雾弹,快速的砸在地上,迷雾瞬间弥漫开来,麻溜的逃跑。

萧怀悰不紧不慢的收好信,眼眸余光一睨,耳朵微动,绕步一转身,长刀脱手而飞,在空中旋转,其势凌然,飞入迷雾中。

下一秒,只听一道凄厉震耳的惨叫声响起。

他抬脚步履轻缓的走着,抬手挥了挥烟,幽幽笑道:"大人,跑什么啊?"

"我又不会吃了你。"

走到跟前,地上血流一片,秦辙瘫倒在地,右腿被长刀斩断,血肉模糊,依稀可见骨,惨不忍睹。

萧怀悰半蹲下身子,拿起那把刀,他害怕得双手撑着身,艰难的爬行。

"别、别杀我!你想要的职位明日就能批下了!"

他笑道:"真的?能直接省略了一大堆过程,权力还真大呢。"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大人,帮我这个大忙。"

"请酒摆宴,必须请你一顿!"

秦辙都要哭了,断腿处痛疼得厉害,话音都带颤,"不…不了。"

"我求求你,放过我。"

"此事绝不会说出去。"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换了说辞,"我现在就回去辞任!"

"什么都不说!告病还乡,你看行吗?"

萧怀悰笑得眉眼弯弯,"怎么能让大人受这么大的委屈?"

"大人不仅想关照我的至亲,还给我任职,最后为了不让事情败露,自辞官成全我。"

"您这般有善心,堪比那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啊。"

秦辙听完,都觉着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那你别杀我,让我离开。"

缓了一下痛,又连忙道:"你现在杀了我,天一亮肯定会被发现,你想要的官职也会泡汤的……"

萧怀悰收敛笑意,站直身,充耳不闻,"这么好心,那就好心到底吧。"

举刀,话音冷沉沉,"在地底下,好好关照一下我的至亲!"

秦辙大惊,急得脱口骂道:"萧怀悰!你…你敢!我乃朝廷命官!杀了我你也别想……"

他眼神一狠,挥刀怒然一斩,顿时血溅三尺,未说完的话变成"啪嗒"一下的滚落声。

利落挥刀,人头落地,双目惊瞪,张口未合,死不瞑目。

萧怀悰放下血刀,血水顺着刀身缓缓而流,他冷冷的盯着那双眼睛,嘴角勾起邪笑,幽幽道:"萧怀悰杀人,与我肖昀何干?"

话音回响在寂静的酒楼,格外清晰,可惜没人能听得到。

死尸横地,那迷烟还未完全消散,满地血水,烟雾沾染,周围都飘着浓重的血气。

他站直身,慢步踏上楼,找到了掉落的那块半面具,脸溅了血,他没有戴。

扫一眼满地的狼藉,轻吐了一口气,瞥一眼架子上的酒坛,又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笑意邪魅。

夜色寂静的后半夜,淡薄的云层遮住月,四周一下子昏黑。

只见,酒楼里破窗跳出一人,稳稳落地时,火光猛然窜出,片刻间从里头烧出来,照亮了整个街道。

萧怀悰抬手摘掉脸上的疤痕贴,露出原本俊朗的容颜,身后火光照映,颀长挺拔,镀上一层金光,脸庞点点血斑,为其增添一抹邪肆的魅意。

火遇酒而更燃,不过须臾便吞没了整个酒楼,木桩被烧断,瓦块崩解,一块块掉落。

动静和光亮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推门探头出来,霎时高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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