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夜:“是吗?大概吧!”

湘合:“能否冒昧问你一下,你有何事一定要来找惊雨吗?”

岐夜:“因为好友虞玄子,他负责去天魔神域对魔神南宫神毅使用善念之力,让守天神女的遗志干涉南宫神毅,维持两域太平。但是时间久远,南宫神毅自己也快忘记守天神女的容颜了,他是天机之主,所以善念之力对他也会渐渐失效。守天神女生前毁掉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物件,连画像也不例外。我想着孤叶圣子能……想着孤叶圣子的丹青世间堪绝,惊雨得其真传,而惊雨亦见过守天神女,想必他是能画出来的。故而来求取一幅,好让善念之力持续,不至于让那魔头恼怒叫虞玄子受难。”

湘合:“此事为何不上报天听宫?”湘合想了一下又否定道:“不,确实不可。天听宫若是知晓此事,定是不会让虞玄子去冒险。但是,若是天听宫出面,便是两域矛盾。届时那魔头一怒,摒弃与守天神女的约定,便是大战再起,生灵涂炭,他再去打开时之镜便遭了。还有那海棠花期,亦是让人人心惶惶。”

岐夜:“所以此番便来见惊雨圣子一面的,希望能得他妙手丹青,绘一幅守天神女的画像,拿去解一下燃眉之急。”

湘合有些为难说道:“可是惊雨他……画不出守天神女的容颜。”他忽然想起了扶雪第一次来鹤归居时,又说道:“不,也许能的。其实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不过,惊雨会不会见你,这还是一件难事。”

说罢,二人直上止青山,走到了鹤归居门前。

岐夜许久不见鹤归居,现在看去,鹤归居的净婪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直抵云霄,一侧散下来的枝桠都已经能覆盖住整个鹤归居了。两层院落里的落叶层层,像是久无人居的样子。丹鹤仍旧栖息在净婪树上,似乎是在沉睡。

二人走近院门时,岐夜看到门口的摇铃确实被拆掉了,外界无法联系里面。岐夜看着鹤归居的结界说道:“惊雨圣子不是向来不理尘世与世隔绝吗?这结界之力……”

湘合解释道:“是的,是执念之力,也是他的心婪之念,大抵每个人都无法逃离情之一字。”这时湘合有些自责道:“都怪我无法替他分忧,若是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了,一壶酒,一句话也好。可是三千年了,我未能踏进去过一步。”

说到这时,里面主屋的门被打开,只见惊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上仍旧是那身桃花衣,只是披散着发,神情也十分宁静。由人看去是雅正君子不染尘,唯有净婪树才知他的心。

岐夜见到惊雨出来,立即拱手行礼大声喊道:“惊雨圣子!岐夜求见!”

湘合站在一旁,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用的,他听不到,亦不会看过来。”

湘合说罢,只见惊雨踩在层层落叶上,缓缓地走向净婪树。惊雨用手触着树干上的灵眼,净婪树又开始抽取惊雨的心婪之念,树梢上长出了一支新的枝桠。

惊雨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结束之后,他又默默回到屋里,任由岐夜怎么呼喊和拍打结界都没有用。

见惊雨走进门里,岐夜才不甘地停下来。这时湘合苦涩无奈地说道:“他日日如此……有时候我无聊了,就来看他什么时候出来,有时候他会来清理落叶,有时候会来作画,抚琴,或是看着竹海出神。他看到过我两次,但也只是相顾无言,然后让我回去。我们怕是等不到他的,就先下山吧!如何?”

岐夜看着院中笃定地说道:“不,我在这里等他!”

湘合听罢也不劝他,只是说道:“也可,那你便在这里等等,有些事,总要亲自知晓是没有法子的。”

这时岐夜对湘合说道:“若是我近日不能下山,可否劳烦你帮忙照看我那仙侍一二。他灵力低微,怕是不便外出走动。”

湘合应道:“好的”

岐夜又说道:“他脸上患有脸疾,不便摘那面具,还望体谅。”

湘合:“好说,无碍。”

说罢,湘合便下山回去了,只岐夜一人站在鹤归居前等惊雨出来。

傍晚的时候,惊雨又出门了,他只是站在净婪树下默默地看着竹海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深夜,月色十分朦胧,惊雨在院中抚琴。

次日早晨,惊雨在作画,下午的时候他又来抽心婪之念。抽完心婪之念后惊雨没有直接回屋,而是看着净婪树喃喃自语了些什么。等再回去的时候,整夜都没有再出来。第三天也只是出来抽取了心婪之念后便没有再出来过。

第三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雷鸣闪电很是惊悚,岐夜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怕惊雨出来看向院门时自己不能及时看到,于是便执意地等在此处。

岐夜站着看向院中,在思考为什么惊雨不愿见人了,也想着湘合说的话“若是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了”。岐夜也想为虞玄子做点什么,为提上羽和鸢若做点什么。

只是时间何其无情,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徒折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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