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宁此刻疲惫不堪,可已经没有了睡意,只怕再睡,又会梦到她早已逝去的母亲。
摆了摆手,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替我更衣吧。”
双喜应是,唤来院里的丫头打水进来,伺候着赵元宁盥洗更衣。
等用过早膳,赵元宁撇下众人,只携了双喜往府中祠堂去。
那里供奉着她生母沈氏的灵位。
赵元宁点燃三支香,诚诚恳恳地拜过后将香插入香炉中,望着供桌上母亲的灵位久久出神,直到膝盖传来酸软的疼痛,她方才起身出了祠堂。
今儿的日头格外的好,金黄的光线穿透浓密的树枝折射下来,落下一地金黄。
赵元宁抬手挡去直射双眼的金光,微微眯了眯眼:“我母亲生前的东西还放着吗?”
“按着姑娘的吩咐,夫人的东西一直都好好的在南厢房收着,也有人定期去打理。”双喜听她突然问起,想了想,问,“姑娘是要去看看吗?”
“嗯。”赵元宁应了一声。
自从母亲去世后,韦氏就迫不及待地搬入了主院,生怕外人不知道她已是赵明义的继室,赵府的女主人。
母亲的东西她一样都不会留在那里任那个女人作践,所有的东西她一早就搬到了清音院,好好收在了南厢房中。这些年她鲜少去看过,就是怕睹物思人,如今,也是时候该去看一眼了。
“走吧。”
赵元宁带着双喜离开了祠堂,径直往清音院南厢房去。
南厢房时常有人打扫,一应物品都是按照沈氏生前的房间来布置的,只有一些零碎的杂物被另外收在了一个房间,也都妥善的保存着。
赵元宁往收着杂物的房间去,里头共置了四五口大箱子,都是沈氏生前的用物。沈氏当年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一手字画连名家都叹为观止,所有墨宝便都好好的收在了一口箱子里。
双喜打开箱子,露出里头几十幅收好的字画来,打开其中一幅便是蝶戏牡丹,牡丹娇艳,蝴蝶栩栩如生,颇有意境。
“夫人的丹青真是令人惊叹,姑娘你怎么就没学到十之一二呢?”双喜想起姑娘那一手狗爬的字就忍不住想笑,当真是半点儿没学到夫人的精髓。
赵元宁白她一眼:“你姑娘我在其他方面可是大放异彩,你怎么就看不见?”
“比如姑娘的一张嘴就是比夫人厉害。夫人温柔似水,平时连半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至于姑娘……”双喜噗嗤一笑,“姑娘牙尖嘴利,字字珠玑,一张名嘴能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好你个丫头,竟敢嘲笑起我来了。”赵元宁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人。
双喜才不怕她,抱着画轴跳到箱子对面,冲她略略笑着。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赶明儿非叫刘妈妈将你给发卖了才行。”
双喜努了努嘴,仰着头:“奴婢才不信姑娘舍得将我发卖了,奴婢要是被卖了,谁来做姑娘贴心的那个人?”
赵元宁忍俊不禁,随手打开手中的画轴,顿时眼睛一亮:“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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