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呢?死的只会是你!”慕瑾辰挑一挑眉,脸上的笑容危险至极,“宁国公的女儿……”
“你也配和我谈条件威胁我?”
“死之前还能伺候我,你也能算得上死得其所。”
他的声音森寒,带着碎碎的冰:“昏君可没我有福气,他妻子的滋味,让人流连忘返啊……”
慕瑾辰将“福气”二字,说出了金戈铁马的杀气,手下毫无章法的抚弄却没有停,仿佛刚刚要掐死她的,不是他。
苏倾月逃生的喜悦,被碾的碎裂成尘,“我……”
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好像除了哀求,她没有任何办法。
慕瑾辰如今,占尽大义和民心。
太多人害怕他之后的清算,意图用各种方式,毁掉那泼天的功勋带来的荣耀。
他不相信苏倾月,更是略带嘲弄的撩拨她,试探她,伤害她。
苏倾月亦是明白,在自己成了解药的那一刻,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她当时没有直接咬了舌头,从此便求不得善终!
可是不甘心呐。
养母死前拉着她的手,殷殷切切的叮嘱过:要好好活着啊……
那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善意。
“将军……”苏倾月的声音都在打颤,抬眸一脸哀戚地看着他,干巴巴的解释:“此事,真的与我无关”。
“我如今可是摄政王了,太后娘娘。”
慕瑾辰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您可想好了?是要说出幕后之人,还是死咬不放!娘娘这样的表情,可真的是让臣,忍不住想怜惜、撕毁!”
慕家几百口的人命,哪个不无辜?
昏君的妻子,宁国公的女儿,也敢在自己面前装可怜。
也配在他面前解释!
苏倾月怕他这阴晴不定,再来伸手想掐死她,刚刚脱离一点危险,不想再承受那窒息的感觉。
拼命摇头,软弱中又带着一丝执拗的惶恐哀求:“将军。”
摄政王殿下,那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是搅动朝堂风云的一抹幽魂,是身负血污的复仇者。
若非慕家在京城根基皆被拔除,他只是带了五千亲卫押送人质入京,南境大军路途遥远鞭长莫及,此时皇位坐的是谁,还真说不定。
可镇国将军,是英雄,是昭国的定海神针,是有可能心软的守护神。
“娘娘不是一味地示弱求饶了,开始和我谈条件了?”慕瑾辰的笑容加深,却冷的让人惧怕,他眼里带着探究,心里的怀疑,丝毫不减。
“将军之前中毒失了神智,我一个弱女子,除了求饶,还能如何?”苏倾月神情悲伤,“以后我寡居深宫,又隔着男女大防,你我交集甚少,只求将军饶我一条生路……”
“娘娘,”慕瑾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那昏君死前让你抚养幼帝,那小皇帝还无比可笑地喊我一声仲父,你为母,我为父,何来男女大防?”
“你是太后娘娘,我是摄政王,如今这天下,除了我,也没人有资格……睡你了……”
苏倾月满脸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这是慕瑾辰会说出来的话: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无辜的。
“两个月前,苏家只派了几个小厮接我回京,路遇山匪,是您出手相救并一路护送……”她呢喃着将头扭到一边,“从不知恩公是将军,要将我的命收回去,本也应当。”
两个月前,慕瑾辰回京述职的时候,无意中救过她。
只是那时她们一行人隐藏身份,自称是小商户亲眷入京投亲。苏倾月更是深居简出,一路带着面纱,他们从不曾直面相见。
哪怕护送只是顺路,可是苏倾月记得这份恩情,她也是昨夜,凭借慕瑾辰从不离身的玉佩,才明白,原来是他。
“救命之恩啊……”慕瑾辰很快想起当时的情况,救人是顺手,护送更是顺路,他并未表明身份,也听闻宁国公府找回来的嫡女粗鄙不堪。
若时光倒流,他一定袖手旁观!
这一场算计,苏倾月是否参与,其实并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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