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阳侯府。
崔琬又被关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门外被两个婆子死死把手,每日除了送膳,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说,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腊梅冷不丁听到这么一问,满头雾水地看向崔琬,她自打从昭平侯府回来,便沉默地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
“姑娘您这是在说四姑娘?”腊梅回忆着自家姑娘今日出去见到的人。
崔琬掀开桌上的手炉盖子,拿铜火箸一下接一下地狠狠往里面戳。
腊梅看得一阵胆寒,总觉得姑娘这不像是在戳炭火,倒像是在戳人。
“你过来,”崔琬冷冷道。
腊梅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
崔琬抬眼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屑地冷笑了声,“怎么,怕我拿这个扎你?”
腊梅赶紧摇头,又听崔琬道:“你还没答我的话呢。”
“四、四姑娘,她自然是哪儿都不及姑娘您好,莫说是四姑娘,就是全京师的贵女们加起来,也是万万及不过姑娘您的。”腊梅看着崔琬手里烫的发红的铜火箸,飞快道。
“她自然是不及我的,”崔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处处提点她、帮着她,可她呢?”
她没好气地又拿铜火箸在手炉边缘敲了敲,“她坐视我受嫡母嫡妹欺压,绵薄之力都吝惜尽便罢了,还为了在我那嫡母面前表现,连我费尽心思结交到的好友寻到府里帮我出头,都要被她刻意搅局。”
“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昭平侯太夫人竟然独独看中了她,果真是个瞎了眼的!”
“姑娘想多了吧,昭平侯太夫人不是说那是因着先侯爷也曾驻守冬州,才有那么一问吗?”腊梅想了想道。
崔琬哼了一声,“这话也就崔珍那种蠢货才会信呢,崔瑜还真是好本事,扒着太后还不够,裴家太夫人她也不放过,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天底下的好亲事都得是她的不成?!”
“亏我原本还想着等她做了娘娘,给我选门好亲事呢,哪成想她竟然贪婪到如此程度,还敢屡次坏我好事,我之前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了,想起那些白费的心血我就心疼!”
她说着便想起几日前连日挑灯整理出来的手札,满腔的委屈顷刻漫上心头,险些就要哭出声来。
可是这会儿就是哭,也没人会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的。
韦氏跟崔珍不欺负她就不错了,那个糊涂爹此刻也不在府里,没法指望,唯一能帮她说话的姜采薇还被多管闲事的崔瑜骂跑了,以后她能不能继续跟自己同心还两说呢。
崔琬又是一阵恼恨,险险憋住了泪意。
听说昭平侯太夫人就是因为父兄和丈夫故去时流的泪太多了,这才哭成了睁眼的瞎子。
崔琬可不想变成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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