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明白,亲人死在战场上有什么不好的,起码还能给自己换来加封和恩赏,总比毫无价值的待在府里混日子好吧。
就像她故去的大伯父和大堂兄,那可没白死,卫氏和蒋氏可都额外获封诰命了,偏她们得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整日摆出副凄凄惨惨的模样,简直是不知所谓。
她爹倒是没死,可韦氏再怎么威风,至今不也就是个白身。
要是让她崔琬选,她宁肯做个诰命在身,受朝廷荣养的寡妇,也好过嫁个没本事的夫君,两看生厌。
可若是换成是裴小侯爷,崔琬是很愿意让裴小侯爷好好活着,跟她一起在府里过日子的,反正他的夫人早就注定是有诰命的。
崔琬又想起那日夕阳下策马疾驰,救自己于水火的少年郎,她不知不觉就红了面颊。
但韦氏那样没气量的嫡母,肯定看不得她这个庶女嫁得那样好。
崔琬发了会儿愁,突然问:“今儿是不是没有看到大房那个蠢妇?”
腊梅心知这是在问大太太,她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是没看到,倒是见到了大奶奶,奴婢瞧着她今日脸色倒是不错。”
“哼,又是个自私自利的,小姑子在受苦呢,她倒脸色不错了,”崔琬一阵气闷,“我那死透了的堂兄,眼光真是差得没边了,疼爱的妹妹跟娶来的娘子,都是一路货色!”
崔琬又发了通牢骚,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的打算,就吩咐腊梅:“你想个办法,去撬开那两个婆子的嘴,问问她们,我那大伯母是怎么回事,别是终于犯了什么蠢出天的大错,把祖母惹急了吧?”
这可是府里最不希望二太太过得如意的人了,崔琬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大太太多接触接触。
腊梅差点哭了。
那可是二太太派来看守她们的人,那终日阴沉沉的脸色,不开口骂人都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从她们嘴里打听到什么消息呢,这不是纯粹找骂吗?
可是二姑娘更不是像看起来的那样柔弱温婉好说话。
腊梅暗自思量一番,老老实实苦着脸去套婆子们的话了。
可门稍一推开,腊梅登时就被啐了一脸唾沫,左边的婆子犹自骂骂咧咧,“好你个小蹄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前些日子把姜家姑娘诓了来,若不是四姑娘碰巧在场,老婆子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如今靠山都跑了,还敢出来兴风作浪,我看你是皮痒了!”
腊梅唾沫还没擦干净,胳膊又被她狠狠拧了两把,差点疼出泪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赶紧缩回屋子里,把门严严实实地关紧了。
那婆子还不尽兴,又冲着门指桑骂槐地发了通火。
直到二太太带着崔珍从松鹤斋回来,那婆子才住了口,转身去向二太太禀报去了。
“许是今日裴家的筵席太好,二姐儿积食了,想出去走动走动吧,”二太太笑得意味深长,“你们也是,合该注意着些,别叫姑娘再用多了膳食,克化不了可怎么好?”
守门的婆子登时会意,喜不自胜地退下了,让这小蹄子整日装出副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相来恶心人,这回终于也算是如她所愿了!
崔珍倒没工夫为了母亲发落庶姐欣喜,她正满脸愁云地看着二太太,“娘,您说孝惠太子妃这次又召四妹妹进宫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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