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春音看自家公主又发起呆,将挂起的帐子整理好,上前伏在床边,轻声道,“殿下要还不舒服,奴婢去帮您告个假,等您好了再去学馆也可以。”

宋韫闻着春音身上的桂花香味,笑了笑:“不啦,本宫觉着今儿精神很好,正想出去活动活动呢。”

她望着春音菩萨般的脸,心想,既然有幸重来,那些做错的糊涂事,能改的可得赶紧改过来才是。

眼下乾山围猎刚过,也就是说,她才入崇文馆进学不久,此时朝中虽有反对之声,但也不乏支持者。

所以,只要她不再追着沈璎扰乱学馆秩序,并且阻止掉清宁强抢胡佴的事,那么父皇也不会被气得生病了。

父皇不生病,太子哥哥就不会匆忙即位,也就不会被突然蹿出来逼位的大皇兄打个措手不及了。

宋韫垂下头,握了握还有些肉的拳头,眼底划过一道坚定的光。

*

重重紫色帐幔后,白色雾气缭绕,在氤氲的水汽中,两只白玉般的手臂张开,任由身后宫女用锦帕擦拭。

春音捧着熏好的衣服进来,瞅着自家公主靠在浴池边上昏昏欲睡的模样,情不自禁弯起嘴角。

她放下衣服,净过手,倒了杯花露茶端到池边蹲下,“殿下,喝口茶醒醒神。”

宋韫闭着眼睛,脖子微扬,懵懵地张开嘴巴。

春音见状,会意地将玉盏递到那方粉嫩檀口间,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抿着杯沿饮下小半杯,她手腕后转,撤开玉盏,笑道:“不能再喝了,殿下。”

花露茶是用玫瑰露加蜂蜜调制出来的,春音大概还在里面放了薄荷冰片,宋韫咽下最后一口液体,嘴里霎时又甜又凉。

脑袋被冲天而来的凉意刺激,整个人都精神了。

撩开眼皮,望着春音秀美敦厚的笑颜,宋韫的心定下来,她歪歪脑袋,道声“好”。

早起未退的困意下,说出口的话还带有鼻音,奶声奶气的激起春音无限怜爱。

春音的父亲在国子监做录事,负责收发文书,做做记录,从九品下的小官,薪酬极少,堪堪够养活一家七口。

她十岁那年,昭阳公主降生。

宋严帝喜得长女,特设礼署,招收文武官八品以下女及庶人女为生,提前为女儿培养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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