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桃便奉命又来到那个胭脂铺寻求答案,只是这次却没有见到上次见到的那个掌柜。
“伙计,麻烦问下你家掌柜的呢?”
“您是找我家掌柜的有什么事情吗?”
小桃说的更加诚恳了些,“没有,就是你家掌柜之前跟我交代的事情我没太弄懂,想要再请教一下。”
“哦哦,这样啊,我去帮你叫一下,稍等片刻。”
小桃放心的目送伙计走向柜台后面,自己还为出色的完成主子的交代而沾沾自喜,很快就被摆在柜台上的胭脂吸引了目光。
“掌柜的,这位姑娘找您。”伙计回来的很快,却没有带来想要的答案。
“上次见到的好像不是您吧?”小桃问的小心翼翼。
“哦?小店就我一个掌柜,姑娘可是记错了店?”
“不会的,我家小姐的胭脂水粉一直是在你家买的,我不可能记错的。”
掌柜的看了眼伙计,略微思考后回道,“可是店里就我们两个人在,若是没有姑娘说的那个人的话,那个人可能真的就不是我们店里的。”
小桃听此话一出,开始着急了起来,“我那天来的时候,他就在柜台后面看账本呢,不可能不是你们店里的人的。”
这话提醒了掌柜的,倒还真是还有一个可能,“那个人长得如何?”
小桃被这突然的话题转换问的一懵,但还是红着脸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像是话本子里说的神仙哥,十分好看。”也可能正是惊叹于那个人的外貌,才会对他所说的话如此印象深刻吧。
那个掌柜的听话哈哈大笑,“那我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且在这里等等,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钱先生就过来了。”
小桃的脸在掌柜的笑声中更加烫了,木纳的跟着点头,安心的坐在一旁等着人来。
在小桃坐着无聊的盯着脚尖发呆的时候,掌柜的和伙计热情的起身向外走去,她好奇的走到门边,终于,这一次,又见到了他。
他今天身着一袭墨绿色的丝制长衫,莹莹光泽下能看见衣摆上若隐若现的坚韧品竹,腰带勒出劲瘦的窄腰,手里拿着个算盘,笑意盈盈的同掌柜的打招呼。在小桃眼中,钱先生下车的每一步都像是仙子踏着五彩祥云般。
掌柜的在热情寒暄中想起来一直等在一旁的小桃,“先生,这位姑娘一大早便来等着您了,说是有事情请教。”
“哦?”钱华砚顺着掌柜的指引看见不远处探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小桃,了然的朝着她笑了笑,“知道了,可否借这边雅间一用?”
小桃害羞的低下了头,暗暗地想,这个谪仙一样的人,每天还要吃饭吗?人间的这么点粗茶淡饭可真的是污浊了他的仙气呢。
掌柜的将他们二人引上二楼雅间,“先生,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好的。”见掌柜的退下要将门带上,钱华砚随即出声阻止,“门就不用关了,你先出去吧。”
掌柜的看了看小桃一个姑娘家了然,还是先生考虑的周全。
钱华砚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小桃面前,“不知道这次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先生上次同我所说之事,我们家小姐心中仍有疑惑,所以让我来问先生,这件事情可是空穴来风?”
钱华砚淡定的品了口茶,“若是你们觉得是空穴来风自然会觉得是个笑话一笑置之作罢,现如今又来找我刨根问底,必然是你们发现了什么异常。小桃姑娘,我说的可对?”
小桃有种被拆穿的赫然,想想自己的那点心思放在这些历经千帆的生意人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索性坦诚的说了自家小姐的担忧,“我们家小姐觉得您竟然知道王府内如此隐晦的事情,定然是有着神通广大之处的。我家小姐一个孤女在王府,毫无根基,无依无靠,她实在是怕被王爷知道自己发现这个秘密后,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今日特地让我来求先生指点迷津。”
钱华砚听完她的话,深深的打量着她,“果然王妃聪慧过人,我也是不经意间发现的这件事情,只是过意不去给王妃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至于其它的,我一个生意人实在是爱莫能助。”
“好的,奴婢替我家小姐谢过先生。”小桃起身对钱华砚郑重的行了个礼,就要离开了。
钱华砚却在小桃走到门口时,才小声的出言提醒,“之前两位旻王妃的死。”
等小桃惊讶的回头,钱华砚又在不急不慢的喝着自己的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小桃便明白了,言尽于此,还是对着钱华砚点了点头一表感谢,然后才出门回去复命。
临走到楼下时,掌柜的递来打包好的两块胭脂,解释道,“我家先生交代了,姑娘出门这么长时间却空手回去,恐惹人怀疑。”
小桃了然,马上拿出荷包就要付钱,掌柜的连忙摆手,推脱道,“这是我们家新来的东西,还不知道效果如何,只当是我们送给老顾客的,好用常来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就谢过掌柜的了。”小桃十分感恩的抱着那两块胭脂开心的回去了,心想那个钱先生做事还真是周全细心。
小桃回去后将遇到钱先生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都同徐侧妃讲了一遍,徐侧妃在听到钱先生最后给的忠告后,眉头蹙得更深了。
小桃看着自家小姐的神情,能感觉这背后定然是有什么隐情,担心的问道,“小姐,难道这之前两位王妃的死是真的有什么隐情吗?”
“我也是听说,还记得一年前卢大人家的嫡女经常来找我玩吗?”
“是,记得,那个时候卢小姐还同您一起绣花斗草呢,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嫁给了旻王殿下却那么早就去了。”
主仆两人说道这里都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是的,就是她。当时对外只说王妃突发恶疾病逝,经钱先生这么一提醒,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她过世前两天还在下贴子让我过府一叙呢。”
小桃吃惊的捂住了嘴巴,“那这么说......”
“王妃,外面余曜求见。”徐侧妃听见外面传话的说着余曜的名字,手里的手帕都攥紧了,小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徐侧妃忽然想起来之前卢家小姐同自己炫耀王爷对她有多么上心,她那时笑的一脸娇羞的对自己说,“王爷亲自将自己贴身的余曜医官派来给自己调理身体,生怕最近天寒又生了毛病。”
昔日好友说话的神情仿佛还在耳边,许是当时自己不懂这男欢女爱中的门道,浅显的觉得那么高高在上的王爷还能纡尊降贵的为自家王妃考虑的这么周全,定然是一个很好的归宿。自己当初是那么羡慕好友能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郎君,所以在之后祖父提起将自己托付给旻王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过多拒绝,现在再想逃脱已然来不及了。
徐侧妃忍着胆寒,壮着胆子道,“知道了,让他进来吧。”小桃站在一旁拍了拍自家小姐的背,像是在鼓励着她,给她安慰。
“臣余曜见过王妃。”
“起来吧,倒是要麻烦你了。”徐侧妃笑的温婉,尽量将自己的思绪藏在心中不被他人瞧见。
“都是臣份内之事。”余曜面色平静的拿出脉枕,看不出情绪。“王妃近日许是因为行经痛没有休息好,喝了我开的方子后定会安眠,其他一切无碍。臣还要去给王爷回话,就不打扰王妃了。”
“好的,小桃,送送余先生。”
“无碍,姑娘留步,我之后会把药熬好给王妃送过来,三日后再来给王妃请平安脉。”余曜公式般的做完一切快速的走出这个院子,没有一丝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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