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向雄武站了起来,拉着同在主席台就座的方洪波,两人一起走到宋小慈跟前。

“走吧,我们去见秦大勇,这可是涉及到案件移交的问题。”

就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之中,三个人走出了会议室。

方洪波亲自开车,向雄武就在车上给秦大勇打电话,并要求将刘波也叫上。

十几分钟之后,三个人火急火燎来到秦大勇办公室。

向雄武刚说明来意,秦大勇和刘波不约而同看向宋小慈,分明在说,你这小子当了大半天的钦差法医,就给整了一起杀人案回来。

不会是煞星下凡的吧!

“小宋法医,从开始你就跟了案子,我刚才说的不具体,还是你来说说吧。”

宋小慈也不矫情,反正都是为了破案的公事。

于是,他将整个案件的轮廓,简要地说了一遍,当结论说完之后,他依然强调了前提条件。

唾液和断甲处的皮屑,必须有一处做出另外一个人的dna。

秦大勇和刘波眉头皱起,听宋小慈言辞灼灼,条理分明,这的确是个很关键的证据。

当然,两人也不会随便接个案子过来,鬼知道这是不是个夹生饭。

秦大勇摸了摸锃光瓦亮的大脑袋,严肃的道:“我看这样吧,我找找市局领导,看能不能提前出结果,如果做出dna,再移交不迟。”

刘波冲方洪波笑了笑,“兄弟,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们可不能消极怠工啊。”

方洪波一正身子,严肃的道:“都是正经人,案子在没移交前,该查的我们不会停,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放心吧!”

方洪波刚刚借了周超送检,这会儿干脆一锅粥送了过来,让他有些不爽。

俗话说得好,不见鬼子不挂衔,dna不出来,移交甭谈了。

可向雄武装武不放心,要秦大勇当面打电话。

违拗不过,秦大勇给市局刑侦支队的张支队打通了电话,将送检的情况作了简要汇报。

一听说是警察上班途中殉了职,张支队二话不说,当即表态插个队,争取明天上午出结果。

向雄武和方洪波走了,秦大勇和刘波两人都抡起大拳头,也不知道该抡谁,想想还是算了,谁叫咱刑侦大队出人才呢。

宋小慈不管两人如何想,自顾自回到技术中队办公室,反正他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

刚坐到桌前,樊承德告诉他:“曹洪涛人醒了,医生说,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

胡斌也在办公室里,两人一听,啧啧,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死一回还不行,后面还得枪毙。

按照曹洪涛的作案情节,杀一人也许能够判个死缓,杀两个人肯定是判死刑立即执行。

在这时候,宋小慈想到的并不是罪犯的结局,他想从曹洪涛嘴里知道一些细节。

几个人正说着曹洪涛的事情,熊照安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另外一个人。

“王所长,”宋小慈认识,这人是津洋派出所的所长。

打完招呼,宋小慈给他泡了一杯茶。

“老樊,你也在啊,你给评评理,十年前的积案,张局非要我们摸摸情况,这么多年了,你们技术中队没有dna,如何查呀。”

樊承德尴尬的笑了,这几起强奸小学生的案子他是知道的,但那个时候既没有监控,也没有dna技术。

惯常的调查走访如果没有线索,整个案件就走进了死胡同。

而且,十年前的津洋镇,有个大水库在开发,流动人口特别多,不排除外来人作案的可能性。

八起强奸案,都是发生在水库开发的五年期间,开发一结束,这类案件戛然而止,不能不让人怀疑是外来人员作案。

发案的地点是津洋小学,那个时候,学校没有现在条件好,四周没有围墙,有一些高年级的小学生寄宿在学校,的确存在安全隐患。

罪犯利用夜色掩护,偷偷潜入寝室,将熟睡的学生连同铺盖抱了出去,在附近树林行完事后,又将人送回原处。

行事期间,威胁学生不要说出去,否则就要杀她全家。

前六起因为学生恐惧,还因为觉得这个事情羞耻,深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校方也不知情。

第七起学生向班主任作了报告,派出所还出了警,并将铺盖卷一股脑送到了刑侦大队。

因为当时学校正在创建三好校园,学校对受害学生进行了安抚,这个案件就此不了了之。

第八起,是因为出了事,学生受了撕裂伤,家长报了案,学校再也瞒不住了。

这次是刑侦大队出的警,当时樊承德也去了,为了慎重起见,索性将受害人的铺盖进行整体了提取,不过后面检查,并没有发现有用的斑迹。

看来,这个犯罪分子十分谨慎,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警方强势介入,对近五年来的寄读生进行了调查,耐心疏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五年间,这里一共发生了八起强奸少女案!

结果,当年的津洋小学校长,因赎职罪被判了缓刑,饭票子也丢了。

清阳县刑侦大队,将八起案件并案,认定案子是一个人做的,并对周边的青壮年男性进行了大规模排查。

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一直拖到现在,成了无人问津的积案。

这些案件,熊照安和胡斌都没有参与,经王所长这么一问,樊承德老脸挂不住了,只好将当年的案件情况与困难说了出来。

当年就因为这一堆系列案件没有侦破,让刑侦大队名声扫地,好几年才缓过气儿来。

“唉,这个系列案,咋一看发生在乡村小学,侦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怪就怪在找不到生物物证,排查也没有收获。”樊承德有些遗憾道。

“东西还在吗?”宋小慈有些好奇。

所谓的东西,便是第七起、第八起的铺盖卷,这些东西存封已久,只有樊承德知道。

“都在物证室里,一件不差。”樊承德办事谨慎,当年有人要将它丢了,幸好他用纸箱打好包,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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