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个人来说,姚寻欢排外的性格就非常强了,即便关系再好,他有事时你不懂他、不问到他心坎里,他什么也不会跟你讲。

如果不是林路死乞白赖为了抄作业打小结识了姚寻欢,他觉得姚寻欢可能不会去结识任何一个朋友,更别说与自己会交好了。

想到这里,瞅了瞅林路现在的样子,梁嘉恒就对上高中时认识林路的场景忍俊不禁。谁也没想到当年打架闹事的送钱林带着姚寻欢来找自己打了一架后便痛改前非成了中规中矩的敛财林。

往事如烟啊,对眼前的变化,梁嘉恒不由感叹着。

“有事同你聊聊,听取几分意见总是没错的。”

梁嘉恒的话打开了姚寻欢上锁的心扉,给予了他一点勇气,只见他脸上的佯装的喜色退却,转而忧愁满面,“嘉恒,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叫徐小芳,她虽然是个没有什么文凭的理发妹,可她的品行什么都非常优秀,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但我跟父母说了后他们死活不同意,偏见非常大,还一心想让娶他们同事的女儿。”

“这一段时间我跟父母的矛盾激增,完全无法交流,我现在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面色不佳的姚寻欢,梁嘉恒很为其委屈,姚寻欢的性格受其本分又强势的公职父母影响很大,他太过木讷与沉稳了些。

“欢子,站在兄弟的角度看,于情于理我都想你能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偶尔去违背他们的意志,而不违背自己的心很重要。为什么你不试试把这位姑娘带到他们眼前看看,再让他们抉择一次。”

“我怕……”

“怕他们直接了当的拒绝并诋毁那位姑娘吗?”

梁嘉恒直白的引出了姚寻欢的担忧,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他双亲对独子的放不开,且过于严苛的谆谆教诲,反倒有点像一手遮天,这么多年下来,父母在姚寻欢的心里像是两座不可撼动的大山。

说姚寻欢有没有想过反抗一下这种现状,肯定是有的,但是他又是个德行极其遵守的人,自小父费心养育,又让他束手束脚,他不能做那种打脸父辈尊严的忤逆行为。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位姑娘,你尊重人家女孩子,也尊重爱情,我觉得硬着头皮你也要去试试。毕竟不迈开第一步,哪会知道下一步就是绝境呢?最后空留一生遗憾是你愿意的吗?欢子?”

凌晨过了,夜色愈沉,街道愈渐空洞。

姚寻欢默默地点点头,两个人走了一个酒后,他们拖着醉醺醺的林路,夹杂在了夜色里。

梁嘉恒刻意的将目光转向烂醉如泥林路,前前后后的思来想去,虽然难过的事情遇到一起不好,但白颖的事情也确实再也经不起磨耗了,他决定说出来了。

“欢子,其实不单单是你有心事。小路他……,白颍前天来找我了,而且现在她本人就在西洲城。”

听到这则消息,姚寻欢明显是知晓的。格外头疼的看看林路,很沉重的说道:“多好的女孩儿,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咱们帮吧,他两这孽缘不能再拖拉了,林路心在四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悟,白颖再坚持下去意义不大,咱尽力而为,是留是走,让就他们真正的面对面裁决一次。”

“咱们不谋而合,那具体的我就开始安排了,你配合我一下。”

“你安排吧,嘉恒。”

“嘉恒,你说我们两个让你有没有都不靠谱的感觉?”

姚寻欢正直硬气的脸颊上不见一丝男子气概,这完完全全违背了他母亲因小李飞刀李寻欢给他取用“寻欢”二字的本意,如今他那么惆怅,那么拘谨,感觉活在阴影之下一样,毫无自由。

路灯下的人行路上,三个人的影子被拉的时而短时而长,似乎充满了玩味。

梁嘉恒笑了笑没回答,他知道姚寻欢的心里很不痛快,但是这会儿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开导的话,因为后者懂得的道理一点都不比他少。

唯一不好的就是缺了一点面对风雨的勇气。

谁也都不在说话,在月光的注视里三个人有节奏呼吸与轻微的风声相杂凑出了别样的音调。

梁嘉恒看着前面陷落进黑暗的路口,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十八岁与二十六岁的他们,像也不像,如今再也不比以前了。

大学之前他们还想的很简单,想约就约,有时间一起玩乐,谁的脸上写着难过都能被第一时间发现并以开怀大笑结束。而大家大学毕业之后各奔自己的前程,见面的时间少,无处宣泄的话语就在心里越积越多,惆怅的也就越多。

注意到姚寻欢的表情渐渐变得平和,梁嘉恒知道,他已然在心里面有了决定,面由心生这句话极其适合用来总结他这位大哥。

反之,林路就得另当别论了,路灯像刷子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光斑。

林路脾气又倔又犟,还痞里痞气,其实他心思单纯的像个孩子,只要谁对他好,他对谁都掏心掏肺的。

他大一那年林姥姥去世了,林路面无表情为老人守灵一跪七天不起,直至老人入殓后林路趴在棺木上泪如雨下,哭喊声嘶力竭,任谁劝都没有用,让所有来出殡的亲朋看的揪心不已。

梁嘉恒知道三个人里面其实最重感情的就是林路,如此,他也很担心林路,看他放浪不羁坏丕模样,但其实他是很好的一个人。

月那么皎洁,却难照亮心头的阴郁,一番纠结,梁嘉恒抓紧了林路的手,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向下走去,他目光坚定了很多,心里有了另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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