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缊纶凄惨的哭喊声瞬间将重新回热的气氛重新降到零点,一众记皆在短暂静默后,都神色各异的看向了身后的声源方向。

只见一个身形清瘦,容貌俊逸的男人正双眼含泪,通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被众人簇拥着站在高台之上的水仲卿。

水仲卿轻易的便认出那是水缊纶的声音。

只是当他抬眸看见水缊纶涕泗横流一副死了爹的凄惨样后,眉头皱起,神色下意识的带了点嫌弃。

而正是水仲卿这样的表情,狠狠的刺痛了水缊纶的内心。

又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又是这样的目空一切!

一瞬间,水缊纶心中怒气升腾,愤郁之气遍布四肢百骸,驱使着他推开前方一众挡路的人群,朝着水仲卿冲撞过去。

被推开的众记者在反应过来后越加亢奋起来,他们欢心的高举摄像机,时刻准备拍下一会可能会发生的精彩一幕。

而接下来出现的一幕也果然没让众记者失望。

蛮横冲到水仲卿面前的水缊纶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记者,精神崩溃似的揪起水仲卿的领口,声嘶力竭的喊道:“水仲卿,你到底有没有吸du?你说啊!你有没有?有没有?”

水仲卿像是被水缊纶打个措手不及一般的愣在了当场,不言不语,任由水缊纶揪着他衣领疯狂晃动。

此时的水仲卿根本没有理会水缊纶,直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与此同时,随着他心中的猜测,脸色也越加的阴沉。

久久没有得到水仲卿的回复,水缊纶那根紧绷许久的精神之弦彻底断裂。

高速跳动的心脏骤然收缩,面前水仲卿那冷淡的面容也渐渐模糊。

水缊纶这一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瞬间失去了力气,就那么松开了手,直直朝着地上倒去。

就在水缊纶的身形从水仲卿余光中下滑消失的下一瞬,水仲卿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蹲下身及时将倒下的水缊纶接住,“臭小子?”

“你有没有吸du?”水缊纶意识将近迷糊,却还执拗的询问。

“没有。”这次水仲卿回答的很干脆,“我答应过你,就不会碰那玩意。”

听到了水仲卿的回答,水缊纶高悬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侧头靠在水仲卿肩上,昏昏欲睡。

见此,水仲卿再也没有其他心思,拦腰一把将水缊纶横抱起来,冷冽的目光逼退周身欲言又止的记者们,大步朝着警局门口走去。

水缊纶在精神跌宕起伏后,已然极尽疲惫,但在昏睡前,他还是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恳请着说道:“哥,别骗我,小哥哥…就是被它害死的…”

“嗯”水仲卿罕有的耐心应答了一声。

听的水仲卿的保证后,水缊纶终于松懈下最后一丝担忧,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见此,水仲卿步伐更快,几个呼吸间便出了警局,然后快速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商务车,直直的走了过去。

此时,水伯寅正背靠着驾驶座车门,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则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阿寅,仲卿弟弟到底做了什么?我以凤家的名义对锦市警局施压,他们却一口咬定要秉公执法。后来我用了点手段威胁他们,他们才说出背后是白家人授意的。”电话那头凤南烟焦急又无奈地说道。

凤南烟虽然同样为京城四大家族人之一,但是自从凤黎晰掌权之后,她自请离京在本家的话语权早已一落千丈。

在京城核心圈之外,她的身份还有些威慑力。但是在核心圈之中,她就有心无力了。

沉默了好半晌,水伯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勉强挤出几份难看的笑容道:“感谢你告诉我的这些消息,也麻烦你为仲卿奔波,后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了。”

“啊寅,你不要冲动是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还会有转机。”似乎是有些许不好的预感,凤南烟连忙劝慰道。

“转机?这种东西还是得靠自己博来。”水伯寅声音有些暗哑。

他缓缓闭眼,停顿了一两秒之后才再次睁开,那双的琉璃色瞳孔折射着正午的艳阳,明明亮的剔透,却也暗的深沉。

“你要去哪里赌博?先去医院,水缊纶晕倒了。”水仲卿刚走过来就听见他哥说要去赌博,心中诧异不已,就水伯寅这逢赌必输的体质,赌什么意义呢?

听到了自家弟弟那熟悉的声音,水伯寅还以为是自己幻听,迟疑了一下,才慢半拍的转过去,在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后,不可置信的楞在了原地。

“上车了,又没人看,摆那么帅的姿势干什么?”见水伯寅没反应,水仲卿只好自己开了后车门,将水缊纶放了进去。

然后他又把水伯寅也推了进去,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猛踩油门。

车子便若离弦之间一般,朝着附近的医院方向疾驰飞去。

直到两人将水缊纶送到了医院,并且经过医生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又安排了病床进行输液之后,水伯寅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一把抓住水仲卿的手,拉着人直接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强压着心中的波涛汹涌问道:“仲卿,你是怎么出来的?”

水仲卿一听,眼睛微眯,“你先回答我,是谁让你和水缊纶去警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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