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贪心,才从莫凌那里讨要了五十万,现在又求向我?”凤黎晰在众人邀请下端着众星拱月般的姿态入了主座。

看向水仲卿的目光中带着怜爱和温和。

他一贯喜欢将自己摆在高位,然后居高临下的对着一只只可怜的蝼蚁露出温和的笑,以彰显自己的仁慈。

水仲卿听着凤黎晰的话实在觉得刺耳,他回视凤黎晰,目光淡漠如水到万事万物都惊不起任何波澜。

两人整整对视了三分钟

凤黎晰在水仲卿那深不可测的眸中看见了自己逐渐僵硬的微笑。

终于率先败下阵来。

“阿谨,是不是你给他撑腰,才让他误以为有能挑衅我的资本?”凤黎晰习以为常的将一切问题都归根于王权谨。

王权谨也像是听到指令一般的,犀利的视线对上水仲卿的眸子。

那双眸子清亮泽润,就像是那上好的徽墨,如圭如玉,细细研磨开来,墨染宣纸,落笔留馨。一不小心就让人沉溺进去。

这眼睛真是……太漂亮了

王权谨唇齿翕动一瞬,然后重新闭上。

等等,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凤少可真会开玩笑。”这时,路元洲接话了。

他这一句话,也将众人表面维持的和平彻底撕开。

他忍不住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傻逼!

心中怒骂着,路元洲面上勾着笑的,笑的没有一点真心实意,“好端端的怎么就说我们眼瞎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凤黎晰闻言不解反问。

“我怎么没看见水仲卿挑衅你了?莫凌,齐盛,韩锐意,你们看见了吗?”路元洲一个一个的点名询问。

韩锐意默不作声。

齐盛对着路元洲无声的骂了一句“槽”,才无所谓的说道“没看见”

莫凌“我也没看见。”

“大家都没看见,你偏偏说有,可不是在说我们眼瞎么?”路元洲嘴角的笑更浓,也更冷了。

几人的回答,也将这针锋相对的阵势就此排开。

远近亲疏,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凤黎晰眸光微闪,叹了口气,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元洲,我知道你因为无间的事情记恨我,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东西不是靠眼睛看的,而是靠心去感知的。你若是连这道理都没醒悟到,真是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你说的可是情势所迫无意如此,现在又变成你的一片苦心了。怎么你的心还会背着你偷摸做事?”路元洲脸彻底拉下,咄咄逼人道。

被抓住话语漏洞的凤黎晰一时被噎住,他努力回想自己当时对路元洲的说词,一边安慰“不管当时如何,无间对你来说都是一次受益匪浅的锻炼,何必再斤斤计较过去。”

“你说是吧,阿谨?”

“好了,到此为止。”王权谨淡淡瞥了眼路元洲,目含警告。

路元洲被凤黎晰气的胸口起伏,他忍了半天,憋红了眼,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了”

路元洲将自己狠狠摔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水仲卿被这力道震得一晃,下意识的鼓起掌。

然后,成功的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你鼓什么掌?”路元洲哑着声音问道。

“抱歉,没控制住。”水仲卿不怎么诚心的道了句歉,然后立刻转移话题“对了,我的五十万精神补偿费准备什么时候打给我?”

跳跃性的话题让凤黎晰默了默,然后带着几分教导的意味说道:“没人教过你吗?求人就得卑躬屈膝,放低姿态。”

“我的五百万精神损失费什么时候打给我?”水仲卿被恶心坏了,觉得自己的精神又受到了伤害,所以加了一个零,继续询问。

“我说过的,要卑躬屈膝,懂吗?”水仲卿的坐地起价跟闹着玩一样,凤黎晰收敛了温润,加重语气。

“我的五千万精神损失费什么时候打给我?”水仲卿,表情语气都不变,跟复制粘贴一样,再一次诚恳询问道。

这次凤黎晰没有直接回答,他眉头微蹙,再次冲着王权谨发火?“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直说,让你的人三番四次找我不痛快算什么?我来是为了谈生意,可不是为了受你的气的。这里要是不欢迎我,我立刻就走!”

王权谨被闹得头都大了,他好言好语哄了凤黎晰那么久,现在终于和好了,结果还不到半个小时,又隐隐有了争吵的苗头。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王权谨心情不好,冷着脸问道“水仲卿,你到底想要什么?”

“精神损失费呐。我脆弱的精神收到了严重的创伤,难道不应该索要赔偿吗?”水仲卿垂下弯着凤眼,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想了想,又改按住脑袋。

王权谨偏过头假装没看见水仲卿上勾的嘴唇,语气冷漠道:“我给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水仲卿抬起另一只手,准备继续表演,反应过来王权谨说的内容后,动作一顿,自然的放下手,回答“家主大气,打我工作室账上就行。”

“嗯,可以”王权谨一锤定音,宣布了又一场闹剧的终止。

“阿谨,很抱歉我并不满意你的处理方式。他这是敲诈,你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凤黎晰被王权谨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给震住了,他愣怔了一会,严肃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处理?”被反驳的王权谨从善如流的询问。

“你不能给他钱。”凤黎晰回答。

“换一个,这个我已经答应了。”王权谨果断的拒绝了。

“是啊是啊,王权家主金口玉言,已经答应的怎么能反悔呢?”水仲卿帮腔道。

这回真不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那可是他凭实力赚来的钱,凭什么不给他!

凤黎晰面色略显难看,但他也知道王权谨的性格。哪怕对自己再如何喜欢,答应的事情也就不会因此改变主意。

王权慎那小子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每次得到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跑到王权谨面前软磨硬泡,要王权谨不许插手。

自己也因此少拿了不少的利益。

心中盘算着,凤黎晰抿唇叹了口气,似妥协道“我也不为难你。钱我同意你给他。”

接着凤黎晰看向水仲卿,“但是你要知道,欺人者人恒欺之。我虽然没有用权势欺压过你,但这并不代表我好欺负。”

“不管是你水仲卿还是你背后的水氏,在我这里根本不够看的。我允许你有少年人的轻狂,但是凡事总得有个度,一旦超过了这个度,便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

“而现在,我便是你碰到的第一个难关,你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屈服,要么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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