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开霁是在16岁的时候被水父捡回家的。
据说是为了躲避敌家,因此虽然被水家当做干儿子养着,却没几个人知道。
而水伯寅担心戳到鹤开霁伤心处,也一直没问过,对他的情况不过一知半解,只知道家在京城。
没想到,今天竟然和他的本宗族人打上交道。
而且看两人的态度,关系也不怎么好。
“仲卿这是怎么回事?”进了屋,垮了火盆后,神清气爽的鹤开霁这才注意到水仲卿的情况。
在和水仲卿对视了三秒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惊悚的躲到水伯寅身后,“不是,哪个缺德玩意又刺激仲卿了?”
“不清楚”水伯寅叹口气,将自己找到水仲卿后,看到的关于水仲卿一切言行举止都如实讲述了个遍。
“卧槽,真剥人皮了?”鹤开霁瞪大眼睛,打了个激灵,紧紧攥住水伯寅的衣角,偷瞄着不远处乖乖巧巧出神的水仲卿。
“嗯,不过还好没到最坏的那一步。”水伯寅叹了口气。
许是鹤开霁目光太灼热,愣神的水仲卿有所察觉,偏头看去,眼神清澈满脸无辜。
“感知敏锐,没有完全脱离外界。我回头给他扎一针,你这个引领人再配合着唤醒他记忆,双管齐下,一周左右就能恢复。”
鹤开霁确定了水仲卿的无害后,重新恢复葛优躺,吊儿郎当道。
情况再严重,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更别说水仲卿的病情严重到不能被外人知道后,就由鹤开霁一手负责了。
所以他对水仲卿的病症可谓是了如指掌。
“那群鳖孙真是脑子长在屁股上,瓷实的很!好端端的手贱泼人红酒干什么。瞧瞧,这下哭都没地方哭去。话说那人你怎么处理的,能出现在爵士的家伙,哪怕在京城是个边缘外圈,放到咱们这,也是座大山呐。”鹤开霁翘着腿,装模作样的的感慨了下,随即疑虑道。
“不是我处理的,那群人和仲卿认识…”水伯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水仲卿和那群人的关系,“总之,他们非常主动的揽下这个烂摊子。”
“嗯?不会有诈吧?”鹤开霁警惕问道。
“不像”水伯寅摇摇头,“我记得有介绍名字的三个人,路元洲、晏阳初、干佐,你认识他们吗?”
“后两个我不知道,但是路元洲,我不确定这个人和我知道的是不是同一个,你在哪里遇到的他?”鹤开霁问。
“爵士”水伯寅回答。
“那想必是不会错了。”作为混迹花花世界的鹤开霁,京城的爵士大名他可是向往已久,可惜不敢去,“除了他,不会有其他同名人碰巧出现在爵士,并且有给仲卿善后的实力。”
“怎么说?”
“路元洲的路,是四大家族中白路凤王权的路,而且他还是路家家主路鸿云原配生的嫡长子。自小就和同为四大家族的凤氏一位嫡系小姐定了亲,稳坐继承人之位。有一阵子在整个京城都是风头无二的。”
“不过我离开前,听说路元洲先是和未婚妻和平分手,严重影响路凤两家合作,后又被继母继兄穷追打压,直接淘汰出核心圈。当时我就觉得可惜,现在看样子应该是重新杀回来了。”鹤开霁摸摸下巴,谈起路元洲时,语气半是推崇半是遗憾。
要知道,在他们那一辈,路元洲可一直都是领头羊的地位。
谦逊和善有担当,要不是鹤开霁和他们年龄差太多玩不到一起,高低都得跟着路元洲做个小弟当当。
“路家?”水伯寅也被惊到,“那群人里面,为首的不是路元洲,而是一个被称作谨大哥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可没听过这号人物。”鹤开霁双手撑头,仰着脖子感叹道,“十年过去,京城的局势不知道洗牌多少次了。算起来,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回家争家产?”水伯寅问道。
“屁的,谁稀罕他们那些脏钱。”鹤开霁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就治个病,治好就回来。本来就找你要说这事呢,结果刚巧碰上鹤开慈那傻逼玩意。他们肯定以为我回去和他们抢嫡系位置,想尽办法恶心我。想想就烦。”
“那等仲卿好了后,你再去。”水伯寅依旧没有过多询问。
“嗯,反正那家伙的腿,也不急于一时”
水仲卿恢复神智时已经是五天后。
他在床上醒来,一眼就看见闭眸还睡得正沉的水伯寅。
水仲卿把自己往水伯寅怀里缩了缩,昏沉着大脑再次睡去。
等他再次睁眼时,就眼睁睁的目睹了鹤开霁咧着狰狞的笑攥着一根银针扎进他胸腔的画面。
水仲卿“……”
银针在鹤开霁指尖捻了几下,水仲卿只觉内脏阵阵刺痛。
鹤开霁笑的便更狰狞了:“小混蛋,这就是你叫我庸医的代价!”
“知道疼了吧,还叫不叫?你叫啊!再叫声给我听听?别不是害怕了吧,现在知道本神医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
无意间抬眸,和水仲卿漆黑如墨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后边的笑声便被卡在喉咙里了。
“怎么不笑了?庸医。”水仲卿撑着脑袋问道。
“哦!我亲爱的仲卿弟弟,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鹤开霁双手捂胸,试图唤醒水仲卿的良知。
水仲卿挑着眉,暗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鹤开霁,盯得他头皮发麻,才移开目光,“别恶心人。”
“很恶心吗?我觉得还好啊”鹤开霁自我感觉良好,放下手,凑到水仲卿面前好奇问道“你还记得自己之前干了什么事吗?”
水仲卿仰着脑袋回忆了下,才悠悠回答“没干什么”
也就抢了单生意,打了个人
水仲卿从双行那里确认了下,船已经到手了。
不过,王权谨知道后一直没什么动作,只是让双行带了句话,说是让自己恢复后去找他。
水仲卿质问:【他让你带你就带?】
双行:【我撤回刚才那句话】
水仲卿:【不支持此项功能】
双行【………】我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将军又犯病了,真可怜,原谅他的幼稚好了。
玩笑过后,水仲卿正色道【你拟两份合同,分别让出四成利润给王权谨和凤黎晰,就以东流的名义,语气要诚恳,尤其是凤黎晰,那家伙自负,把他往死里夸。剩下两成投成收藏馆,转到水伯寅名下。】
双行没有应答,而是在沉默半晌后试探轻唤【将军?】
水仲卿继续嘱托:【我走之后,水伯寅全权代替我的一切,他的指示就是我的命令,你帮着他,好好撑起水氏】
双行语气肃穆,对着自己失去记忆的主人,种下了祝福和诅咒的种子:【我知道了,将军,愿乌瑞赫-咒之种与您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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