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过奖了,妇人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担得起将军如此高的赞誉?”

茶盏搁在小案上,轻磕到了一角,温锦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勾唇道:“这里是解药,我只想问将军几个问题,将军若是好好回答了,这药便留给将军,让将军能睡个好觉。”

徐庶云顿时警惕了起来,眼珠子转着似乎在猜她到底要问什么。

温锦华开门见山道:“将军府中,云水台的墙上挂着两幅画作,皆出自于大家樊昌灵之手,其中那幅仕女图,更是樊大家的遗作,价值连城,而这两幅图原先都是宫里的东西,前些年圣上将其赏赐给云嫔娘娘,也就是今日的云惠妃,后来惠妃将这两幅画全部赠送给了她在后宫唯一的好友,林辰妃。”

徐庶云的脸色随着温锦华的话而逐渐变黑,他用力的握着手臂上锁拷的铁链,像是要将铁链生生掰断。

温锦华并未打算放过他,起身走近了一步,一把将徐庶云的下巴钳住抬了起来,满眼阴鸷的发问:“可这两幅图从未被赏赐出宫过,因此,我想问问将军,这两幅图到底是如何才到了将军的手中,将军可否为我解惑啊?”

徐庶云似乎早有预料,仰头大笑不止,温锦华可没有那么多耐心,走近道:“徐将军,如今您已身陷诏狱,再无重见光明的可能,难不成还要用自己的命,去帮他人湮灭罪证吗?”

面前人顿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慌,喉头颤动道:“我只是一条替主子办事的狗,一条狗,是没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温锦华掐住了徐庶云的脖子,收紧了五指,绷紧了腮问道:“我只问你,你的主子是谁!”

“那时...我已是武将之首,封疆大吏!”徐庶云梗着脖颈痛苦的咬紧了后槽牙,脸色逐渐铁青:“能让我俯首称臣,甘为走狗的....还能有谁!”

温锦华松开手,任由小瓷瓶砰的一声掉在地上,轱辘轱辘的滚到了徐庶云脚下,随即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走出监房的一瞬,眼底的红疯狂蔓延,那条充斥血腥味的甬道,就像是深渊的巨口,她即将走到旋涡的中央,走到悬崖的边上,将要与深渊对视。

走出诏狱时,许墨就等在门口,温锦华敛了心绪,走向许墨:“回府吧,有些事情,我真的要麻烦阿砚了。”

许墨讥笑道:“白日里还说的好听,什么郎婿,什么不忍,如今倒是也忍了?”

温锦华勾唇道:“是啊,我本就是这样自私又薄情的女子,不必用上他的时候,便不舍得麻烦他,也不愿意他为难,必得用上他的时候,什么郎婿什么夫君的都不重要,你是这么想的吧?”

许墨被噎了这么一下,气闷不愿再搭理温锦华,他总是想不通,这个女人在他大哥面前和在他面前,变化怎能如此之大?在许砚面前像个乖巧娇软的兔子,人畜无害,纯良天真,而到了他面前,竟是如此的不择手段,色厉疾言,机关算尽。

傍晚,朝晖阁中,许砚握拳抵着唇轻咳了几声,抬起头来问道:“你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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