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比李婉蓉母女到安国寺更晚一些。今天正好是安国寺每月三次开寺的大集会,外围三重门前后都是京城群众,贩夫走卒,那些寺内的和尚也依着不同禅院开门营业。

安国寺自武盛朝末以来历经数次兵灾仍然香火旺盛,就是因为这二百亩寺院之地可不都单纯是吃斋念佛的僧人,禅院数十座,个个有特色产业。每逢寺门大开,商贩云集,华阳城内的居民自然是蜂拥而至。如今天夏大地,大河以北的城市久经兵灾,武盛朝原本的东西两座京城都被焚毁过不止一次,人口凋零,商业停顿,甚至于原本的西京九平城现在还在叛军手中,正被卫洪的大军围着呢,所以华央城的安国寺周边可以说是中原及北地当前最为繁华的地区。

周围买卖吆喝声喧哗,人群中贫贱富贵都有,高矮胖瘦俱齐,嬉笑怒骂尽显,更何况安国寺濒临过城五河中最大的一条——横渠河——的河岸,外层寺门走出两里地就到了河运码头,水手苦力来往不绝,挥汗如雨。魏然虽说长期在权贵身边当差,但也没见过这种繁华地带,觉得这里十分有意思,牵着自己的马在安国寺外伸头探脑,游玩的不亦乐乎。耍了半日,在一家茶馆歇脚的时候才被围观许国公家眷的闲人激怒,一拳打去,把周围的人吓退。

那泼皮的无赖同伙还想上前理论理论,没想到魏然哪是个好讲理的?上来一个就一巴掌过去,把人打的脸肿半边:

“娘希匹,爷爷我是刚从河中府领命回来交差的大军,你们这帮龟孙哪个敢说自己有定西节度使甄守的牙兵威武强悍,就来试试爷爷的宝剑!爷爷不过是给你们长长记性,还不感恩戴德的给我滚!”

几个七倒八歪的泼皮却是天生的无赖,拗起性子来问个究竟:“娘的!又没看你家媳妇,你恼个什么?”

魏然听了更是恼火,心想这几个家伙真是给脸不要脸,还敢顶嘴,顿时对着几人连打带骂,手上嘴里都不连续不停:

“狗东西,爷爷是许国公亲信院兵,你们几个在我面前侮辱我家主母,还敢狡辩!爷爷这就砍了你们几个,看看华央府尹怎么个说理!”

说完,魏然就要抽剑砍人,真把几个泼皮当街杀了。

那茶馆主人欲哭无泪,店里的坐客早就被吓跑了,如果要是真让这位爷在他店里杀了人,别说来往过客觉得晦气,不再照顾这里生意,就连安国寺里的和尚怕是也要问他怎么这不会开门做营生,把他店面给收了去。想到这里那店主连同仆役死死的拉住魏然:

“军爷不要生气!这几个烂怂是我这里有名的人嫌狗厌的腌臜货,砍他不是脏了军爷的剑!我这里作主张,今天免了军爷的单,另送牛肉白酒,那几个混账挨了这顿打之后如果敢到处宣扬,我这里就打死他们,扔进横渠河里喂鱼去!”

魏然不依不饶,仍然是一副不砍了人头回去不做休的架势,任那店家怎么劝说都无用,拉扯争执之下,反倒是引得围观看得到的闲人越来越多,引的安国寺寺门的护院僧都过来看了情况。

“让开让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在佛祖门前要惹出杀人见血的纠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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