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僧人握着禅杖分开人群走进来喝问,店主一见来人,当即跪下告苦:
“佛爷,这实在不是我的事啊!实在是无赖碰上兵痞,把我这里祸害了!”
安国寺周围商家店铺,尽皆是安国寺所有,这些店家要么是租了家门面,要么干脆就是安国寺自己的产业,见了寺里的僧人哪有不讨好奉承的,要是惹得他们不高兴,连谋生活路都要被断掉了。
那几个僧人听了之后架起禅杖就把扭打的几人围住:
“你们几个好勇斗狠的杀才,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的场面,就敢在这里撒野!还不停了手自己滚出去,我家这敕造安国寺可是给历代帝皇祈福的皇寺,扰了这里清净,惹得长老们怪罪下来,就让你们去牢里面斗个痛快!”
魏然扭头四顾,看这些护院僧来势汹汹,就停了手,回答:“那你们几个武僧也听好,我是当今皇帝倚重的肱股大臣,司徒兼泰宁军节度使、许国公家里的亲兵家将魏然是也,这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对着我家主母车架口出猥亵,我为自家主人教训他们几个一顿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用刀剑吓唬吓唬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无趣!”
护院僧们相互看了看,他们也都知道今天许国公夫人带着家眷刚在寺中参拜,连方丈都来接见,那这许国公的家将教训几个口出不逊的泼皮的事,确实算不得什么了。
“既然是这几个没遮拦的货先不知事的招惹了施主,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阻拦的。不过我这里毕竟是皇家器重的寺庙,还是不要见血的好。施主你看这样如何,这几个腌臜东西久在这里闹事,不过平常也是做些鸡鸣狗盗的丢人事,确实是我寺管教无方,干脆就由我们几个拿回去,让他们在柴房做一个月苦工偿罪,每天劈柴烧火,刷锅洗地。如果那时候施主还嫌不够,就任由施主拿去惩戒,怎么样?”
魏然虚着眼看了看和尚们,说:“行吧,我相信安国寺僧人的信用,更何况佛陀有慈悲之心,也不爱看我在他面前搞这种粗鲁的事,那就请各位师傅代为管教好了。”
见魏然也松了口,护院僧和茶馆店主都放下心来,呵斥这被魏然打的不轻的几个倒霉蛋,押进寺内柴房。店小二也端着牛肉白酒上来,说是送给魏然熄火解气。魏然不客气的收下了,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的不亦乐乎,吃到酒足饭饱,伸了个懒觉,打着酒嗝去翻身上了马,眯着眼睛,身体随着马蹄踢踏摇摆,心想:
“直娘贼,那安国寺的秃驴果然不是好货,乱世都快百年了,还能积攒下这么大家业,果然都是心黑手辣的货。那个被我骗去传假信的叫花多半是没可能再见了,不过反正人和信都是假的,我还蒙了面去的,量他们也查不到我。”
没错,那个安国寺方丈释信不顾贵客就离开的急事,就是魏然收买了个惯在街上偷小孩儿的叫花送了假消息进去,说是空伦从河中府时托付了一个人重要的东西,要请安国寺用金银交换。不过魏然不知道安国寺内早已认定墨玉就在李婉蓉身上,这时候出来一个说持有异宝的人来,自然是笃定敲诈勒索,不仅不会同意,反而要搜魂盘问与空伦有关之事呢。
魏然虽不知道这些,不过结论倒没错,骑着马悠哉悠哉往回走了。茶馆店小二看魏然走远了才敢一边骂着瘟神恶狗,一边去收拾饭碗,却没想到那饭碗边上排着铜钱,不多不少,正与魏然下肚的酒菜价钱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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