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灰暗的头颅从空中滑落,咚咚隆冬的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滚到了宋柏霖的身前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小师妹惊恐的躲在宋柏霖身后,而宋柏霖在那把伞下,宽宽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眼神中流露出自嘲来。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鲁必依旧抓着程哲英,未曾松手,但他的身体是僵硬的了,双手握在程哲英的腰上,高高的举着一动不动。
程哲英在他的手里左挣挣,右拱拱,始终挣脱不开,最后浑身一用力,像荡悠悠一样,狠狠的踹向鲁必胸口,这才从鲁必那像老虎钳一般的手掌中跳到地上去了,随之鲁必僵硬的身躯也向后倒去,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的身体骤然变成了石灰粉一样的东西散开,在雨中慢慢被稀释,浑然成了一滩泥状物。
“他算是彻底消失了!”宋柏霖有气无力的呆坐着,嘴里反复的说着这句话。
“他不是还有一颗头颅在你眼前吗?”这声音中透露着满满的愤怒,程哲英快步走到宋柏霖身边去,坚挺的站在他身前许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时宋柏霖缓缓开口:“程小公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鲁必他.....早就不能算是..还活在这世上的人了!”
“想必到了此刻,宋掌门该为我说说,你是如何炼化鲁必的了?”
“炼化?”肖宿听见这俩个字,语调不禁上扬了起来,眼神看向宋柏霖。
宋柏霖的肩膀抖的厉害,不时的大口喘气,咳嗽两声便吐几口血出来,显然,垂死术的时间快要到达上限了。
程哲英心中其实早已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像鲁必这嗜血的癖好,必定是有人每日拿血喂之,久饮成瘾,一日没有精血,便如痴如狂,而这几日因为季肖盟约之事,在这舟戊客栈中聚集了这么多人,人多眼杂,又搞出了人命,自然是让宋柏霖无暇顾及鲁必,这才酿成了大祸。
但这炼化之法....程哲英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想在宋柏霖死之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快说吧!说出来了,武林以后也好有个防备,你也不想江湖上以后因为这等邪魅之术而惨遭迫害不是?”肖宿此刻也来了兴致,劝宋柏霖说出故事的后半段。
“我会说的,但是在我说之前....还请程小公子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之前我问过程小公子是否是火月出生,只是当时程小公子忙着对付鲁必,又经那神剑宗少宗主接了话茬去,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那神剑宗少宗主此刻斜着眼看宋柏霖,随后白了他一眼。
“如何分得是否是火月所生?”
程哲英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宋掌门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看站在身边的肖宿一眼,肖宿的表情也同他一般。
且听听他要说什么吧!程哲英心想。
“一般说来,腊月到元月为水,二、五、八、十一为土,三四为木,六七为火,九十为金。那么程小公子,是何月出生?”
“这.....”程哲英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他记不清自己的生辰,他在潜意识里就觉得那是一个不幸的日子。
宋柏霖的精神力越来越弱,雨一直在下,现在站在雨里的只有程哲英和肖宿了,肖宿在等着程哲英的回答,而程哲英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去了。
屋檐下的那群武林人,聚精会神的等着程哲英,脸上越来越显得不耐烦,足见程哲英沉默的时间够久了。
一道慵懒的,略显疲惫的声音,打破了这长时间的沉默:
“别为难他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许久未曾说过话的李笃站了出来,替程哲英解围道,他一头的汗,眼神聚精会神的盯着宋柏霖。身边的季骋紧闭着一双眼睛,皱着眉头,倚靠在梁柱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程哲英也被这道声音引了过去,他看着李笃,问:“李伯伯~我的生辰可是火月?”
“不,按照宋掌门的说法推断,你是九月出生,属金。”
那些乌合之众的头两头转,现在又把目光聚集在宋柏霖处。
宋柏霖此时将眉头紧锁,嘴巴因紧张而一开一合的:“把怎么会....不可能...绝不会出错,除非....”
“除非什么?”程哲英的目光紧随着宋柏霖的嘴巴,
“除非你的生辰有假!”
“宋掌门!此话何意?”李笃撑着一把伞,走进雨里到程哲英身边,为他撑起了一把伞。
“鲁必他.....”宋柏霖说到鲁必时,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换了一种称呼接着说到:“殇人虽然对血液敏感,却对火月出生之人的血液尤其敏感,甚至到了无法抗拒的地步。如果程小公子并非是火月出生的人,鲁必他绝不会对之如此疯狂。”
程哲英听了宋柏霖的解释之后问:“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李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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