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英被藤曼紧紧的缠住身体,像一颗硕大无比的椰子一般吊在树上来回晃着,他紧闭着双眼,痛苦的皱了皱眉,想要慢慢的睁开眼睛,但是视线相当模糊。

最后他努力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头长着数只足的蜈蚣张牙舞爪的紧随在肖宿身后.

眼看马上就要咬住肖宿的头颅了,而这天杀的肖宿脸色虽比往常苍白了许多,但脾气倒还是倔的像头驴一样,竟然不管不顾的,一心只朝着自己而来,全然不顾身后那只怪物。

“肖大哥……身后,看身后!”程哲英费力的说着,可肖宿却依旧只关注程哲英,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程哲英没办法,他心里着急的很,但是又无能为力,他深怕肖宿死在自己面前,到时候可就没办法跟季骋交代了。

他此刻无力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你以为只有你怕不能给季大哥交代?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要是为了救我死在我眼前,那我也不好跟他交代啊,我的天,救人之前先顾一顾自己好不好啊?这该死的树精,早晚我要烧了他!

程哲英的胸口正在隐隐作痛,这不禁让他想到正在自己肩膀上睡觉的符帝兽。

“符帝……符帝……”程哲英的血被这颗树精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很虚弱,说出的话都在嘴边,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凭着最后的力量,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符帝!”

瞬间。

“嗷呜!”的一声。

随之而来的是树木裂开的声音,那熟悉的笛音在程哲英耳边响起。

符帝兽原本身体缩到了最小,浮在程哲英的肩膀上,程哲英被这树精缠绕的时候,它正好也跟着一起被缠了进去。

现在它的身躯愈来愈大,一瞬间就将缠绕着程哲英的数千颗藤蔓撑开,碎裂开来,而那符帝兽也在此时冲天而出。

那些碎屑朝着四周散去,正好碰上飞身而上的肖宿,炸开时的气波把肖宿推出去老远,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那只大蜈蚣,也被这气波一同甩飞了。

程哲英的身体就像果实成熟一般,自然的掉落下去,正好被符帝兽接在了背上。

接住程哲英之后,它迈着颇具威严的步子朝着那只蜈蚣逼近,粗气一喘一喘的,待走到蜈蚣跟前时,冲着它“怒吼”一声,声波连连冲击那只蜈蚣,使它突然猛地一发怒,朝着符帝兽生扑过来。

“哧哧哧”的声音惊悚且具有压迫感,符帝兽站在原地,待它到自己身前的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凶猛无比的一口咬断了蜈蚣,那蓝色的血液沾在了符帝兽一身雪白的毛发上。

蜈蚣被咬的只剩下半截身子,在地上挣扎片刻之后,总算是没了动静。

符帝兽似乎很厌烦身上沾了蜈蚣的血液,低头看了一眼那蓝色的血液之后便站在原地尥蹶子,嘴里“嗷呜嗷呜”个没完。

程哲英虽然虚弱的躺在符帝兽的背上,但还不忘在心里吐槽这个刚救了自己性命的灵兽一句:这家伙骂的可真难听,是有什么干净病吧?

在符帝兽一阵的嗷呜声中,那群蜈蚣“哧哧哧”的声音停止了,符帝兽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是从胸腔里散发出的“笛音”一直未间断,那些蜈蚣好像很是惧怕的样子,纷纷向后逃窜,没过一会儿,这林中竟不见一只活着的蜈蚣身影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在那高高的树梢上一抹光的样子,在那儿一晃一晃的。

蜈蚣虽然暂时被符帝兽的威力吓退。

但那颗树精在符帝兽“笛音”的刺激下,愈加疯狂起来,朝着符帝兽攻来,反倒是放松了对季骋的攻击。

而这恰好给了季骋时机,他避开树精,来到肖宿这边,扶起不省人事的他,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开始为其运输内力,治疗伤口。

肖宿隐约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转,慢慢的清醒过来,嘴里不忘念叨着:“程哲英他……有没有事?”

“想知道就自己睁眼看看,你伤的太重了,少说话!”季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语气里满是责备。

树精此刻全身心的去对付符帝兽,符帝兽的“笛音”不断,一直在吸引着树精的注意力,好让其他人有喘息之机。

它驮着程哲英在天上飞来飞去,那树精吸了程哲英太多血,这会儿精力正旺盛,符帝兽往哪儿飞,他就往哪儿伸藤蔓过去,而这只雪白的庞大身躯却身形矫健,活灵活现,一点都不觉得吃力,还有时间听程哲英唠叨呢:

“我说符帝啊,你说说你早不瞌晚不瞌睡,偏偏在紧要关头瞌睡,那都快要了命了,你还在瞌睡,你看看你看看……”

程哲英拍了拍肩膀想给符帝兽看看自己的伤口,可那肩膀上哪儿还有伤口,不知何时竟都痊愈了,只有那衣服上的血窟窿还能证明一下,他确实受过伤。

程哲英拍肩膀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便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看见的是一片雪白的皮肤,连个疤痕都没有,随后尴尬一笑,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看……看这……衣服上的窟窿,啊?多大的伤口,要不是我这天生的能耐,我要遭受多少罪?这不要脸的老树精吸了我多少血?你要是不在关键时刻睡觉,我还能被他吸那么多血吗?我说话呢!你倒是说话呀!”

符帝兽在空中一边躲着树精的攻击,一边乖巧的“嗷呜”一声,似乎是在对自家主人说着抱歉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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