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穿鞋?”
来人带着一身还未消散的露气,寒凉感扑面而来,江肆这才睁开眼。
谢听云肩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细雪,正在室内的温度中缓缓消融,只留下一滩难以察觉的水迹。
一手喝完那杯温水,江肆眯着眼睛去抚平那一点点水痕。
两人的视线并未交汇,却都停留在对方身上。
谢听云朝掌心哈了几口气,将指尖搓热才蹲下握住江肆的脚踝放进拖鞋里,而他脚下却空空如也。
“咦,谢总应该没有脚气吧?”江肆放下杯子,状似嫌弃道。
谢听云顺手又拿起杯子,将里边的水一口喝尽后才悠悠开口:“有,厉害得很,建议今晚挂急诊去看。”
“切。”江肆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又摸回了床上。
自打艺考完那天一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一个是贱兮兮的假外甥,一个是无限包容的假舅舅。
对江肆而言唯一不同的是,他对谢听云不再有所图谋。
哦,对谢听云的钱除外。
人是人钱是钱,这个不能混为一谈的。
至于谢听云对他?
管他呢,总之不会阻拦他做自己的任务就行。
说到主线任务,江肆才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过去了好几个月,他处心积虑在网上布好的舆论网竟然只掀起了一点微末的水花便再无音讯。
不是没让白釉他哥查过,只是对方应该是已经有了警惕心,差点连白釉他哥都给搭了进去,江肆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能一边做一点支线任务一边再看着来。
空调开在了27度,江肆钻进被子里几乎是倒头就睡。
谢听云一边解外套丢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机里传来的消息微微皱起了眉。
【有人在查谢如舒当年失踪的事,要阻止吗?】
谢如舒失踪那年,原身刚高一。
对于这个亲手把自己带回来的姐姐,原身心里既仰慕又有些依赖,以至于在刚开始那三年原身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瞒着谢家二老偷偷出去寻找谢如舒。
只是原身到底能力有限,尽管找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还是差点被那个势力给灭了口。
后来虽然脱险,原身却忘掉了这部分的记忆,谢家二老怕这个孩子也出什么事,到底是给瞒了下来。
直到三年前他变成了谢听云,继承了原身记忆的同时也带出了这埋藏已久的怨念。
在这边安定下来后他便着手开始查这件事,只是时间久远,所谓的线索早就消失不见,知情人也不知何去何从。
如果还有人在查这件事情会是谁呢?
谢听云看向睡得正香的江肆。
也许是热孩子踢开了半边被子,一边身子翻出来压在了被子上,向来冷白的脸上的浮起微微的酡红。
凌乱的发丝打在额前,因为长时间戴着发套,脸侧已经有了明显的印痕。
谢听云在床边站定弯腰,指尖悬浮在江肆脸上没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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