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是你。
顺着印痕往下,江肆的下颌线日渐清晰,像是少年在朝男人蜕变,逐渐要亮出锋利的剑刃。
再往下,是那仍旧不盈一握的纤细的脖颈,看上去无比羸弱。
可谢听云知道,只要他一触碰到就能发觉下边正在搏动的无限生机。
有关江肆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他原本可以不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
谢听云从小就知道自己很聪明,但聪明归聪明,聪明人总是心思深不见底,聪明人更是冷血又无情。
因为他们总是比别人要更先认清事情的本质,然后对这个世上的人和事都先一步失望。
他是这样,江肆亦不能免俗。
可离开江肆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脑海里便无法抑制地回忆起如小猫一般的啜泣。
他厌恶聪明人,但他不厌恶江肆。
算了,就当做是报恩吧。
谢听云的手到底是没落下去,转换了个方向,他给人把被子盖好,才重新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一早,来叫江肆起床的是白釉。
“小江哥,起来吃早饭了,今天的小笼包还热乎……”白釉兴冲冲的声音在看到开了卧室门出来的那个人时戛然而止。
“谢,谢总。”白釉有些尴尬,他算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谢总为什么会从小江的卧室里出来啊?
应该不会是那样吧?
谢听云揉着眉心坐到沙发上,摆手让白釉声音小点,“才七点不到,他一向起那么早么?”
“是,古装戏的妆造的麻烦,每次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准备,小江哥怕拖累剧组的进度就会提前两个小时起来。”白釉老实回答。
“许桃呢?”
“桃子姐昨天喝多了,现在估计还没醒酒,”白釉解释道,又怕谢听云误会,连忙加了一句,“是剧组的饭局,小江哥说请剧组人吃饭。”
谢听云点头,觉得有必要给江肆再配一个男经纪,不然有些事许桃到底不太方便。
想了想,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小江哥是个什么称呼?”
“按工作辈分小江哥算是我的上级,应该叫哥,但是按年纪来说,小江还比我小几岁,所以就叫小江哥了,礼貌又顺口。”白釉还是一副老实懂事的样子。
只是谢听云却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
“去年T国有一场畸形秀,听说有个东方面孔在那一个人掀翻了整个场子,还连夜追到了人家老窝,救出了几十名被拐的妇女儿童,这事你听说过么?”谢听云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似是不经意间在打量着白釉。
白釉一听瞪大了眼睛,“这人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英雄啊!”随即又疑惑道:“东方面孔,是我们华国人吗?这么大个事我怎么没看新闻说过,谢总是从哪儿知道的?”
面上的疑问不像作假,谢听云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朝卧室走去。
“我去叫阿肆。”
卧室门关上的一瞬间,白釉表情未变,眼神从单纯的疑惑逐渐加深。
他盯着那扇门皱起了眉,掏出手机迅速发出去一条短信。
【他发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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