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拨打谈矜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的时候,裴知聿才后知后觉手脚冰凉地愣在原地,宛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他了呢?

不是说好了会一直爱他,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吗?

当时,他和李致正在外省拉投资,他留下一堆烂摊子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郦城。

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裴知聿一遍又一遍的拨通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失去什么。

等他到了郦城赶到谈矜家才知道,谈矜一个小时前就出发去机场了,坐四十分钟后的那班飞机飞法国留学。

裴知聿如遭雷击。

就在他回来的路上,在他低着头失魂落魄地一遍又一遍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遗憾地错过了。

等他再次赶到机场时,谈矜早已过了安检。

偌大的机场,他立在机场大厅的大屏幕前,眼睁睁看着飞往法国巴黎的那班飞机起飞,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

指尖的香烟燃尽,直到指腹被烫到裴知聿的思绪才逐渐回笼。

他用力按灭烟头,起身走出书房。

已经过了十二点,谈矜应该已经睡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地面上门缝处透出来的暖黄色的微光。

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身回了书房。

他抽了一晚上的烟,她不喜欢。

当晚,谈矜很晚才睡下。

原本想等裴知聿回来的时候再心平气和地跟他好好谈一谈,但等到凌晨裴知聿也没回来,她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谈矜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迷迷糊糊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她习惯看完时间瞥一眼裴知聿睡觉的地方,今天她的视线忍不住停顿了下。

裴知聿的枕头还跟昨天她睡着的时候一样,是竖着放的。

谈矜心脏不由得下沉。

他昨晚没回来过……

随后,一阵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叫来郑姨询问过后才知道,是秦家老爷子就带着秦睿亲自上门赔罪了,只不过裴知聿没有见他们,只吩咐了人去传话,说是不会赶尽杀绝让他们好自为之。

当天会所里目睹这一切的人不少,很快裴知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就小范围传开了。

隔天,谈矜跟沈栖月一起在外面吃下午茶。

沈栖月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外面已经传出了好几个版本的八卦:“你知道吗,我当时吃瓜吃的人都傻了。”

谈矜:“……”

沈栖月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八卦道:“依我看裴知聿对你还是很上心的,我听说那当天那家包间里的富二代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发配到国外去了,他们家公司现在可惨了。”

“什么?”谈矜愣了愣。

闻言,沈栖月面露惊讶:“你不知道吗?”

谈矜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

沈栖月:“我也是听我哥说的,那天在场的那几个人家中的产业多少都受了点影响,大到丢了八位数的项目,小到股票小幅度持续下叠,总之虽然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但也是元气大伤,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往日的辉煌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说着,沈栖月看着谈矜挤眉弄眼道:“你家裴总这次这么帅,你没好好谢谢他?”

“别提了。”

谈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那天回去我跟裴知聿就吵了一架,到现在还在冷战呢。”

“?”

沈栖月:“吵什么?我还以为有了这次的契机你俩的关系会突飞猛进呢!”

谈矜表情一言难尽:“不倒退就不错了。”

“所以呢?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沈栖月不理解。

“就……以前那点事呗,”

谈矜:“裴知聿说我有困难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找他帮忙。”

说着,她轻轻垂下眼睫:“可我能以什么身份找他帮忙?”

“我过不了从前心里那道坎。”

一腔热情被凉水浇灭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原本想着婚后相敬如宾,实在不行就当做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可如今的情况已经偏离了她当初的设想,甚至逐渐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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