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在‘坡脚老道士’身前的那个善财童女,送子神婆曾告诉过薛绫,这两个小泥人是上天派下来惩治君道的恶星宿,被坡脚老道士收服,捏作泥人囚在这里要受人间烟火洗净一千年,洗掉顽性和杀气才能转世投胎。
这尊善财童女突然无缘无故地从台上摔了下来,在这个混乱的场面上,也闹了不小的动静。
紧接着司机小伙听到了动静,似乎有股巨大的声音,很是不满地咳了一声,这才抬头看着葫芦庙里供奉的泥道士,它那原本和蔼憨笑的表情,瞬间拧作愤怒的神色,唬得人肉跳心惊。
而此刻猫在另一边,等待已久的安佑武,用了一招声东击西,拿皮夹克恍了人,突然从另一侧摸了出来。
顺手抄起一个香炉,狠狠地朝小伙的脑袋砸了下去,他急着回身又开了一枪,射穿了泥砌的庙墙,紧接着又是开了一枪...
这三声枪响不仅让葫芦庙送子殿上的‘坡脚老道士神仙’不满,更是一改反常地惊动到了整个中湖村。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村民听到第一声枪响只是犹豫,觉得是错觉。
第二阵枪声的时候,已经翘着脑袋在窗户边,疑神疑鬼地看着葫芦庙的方向。
而第三声枪声响起的时候,都清楚是葫芦庙里传来的,有的在质疑是贼进了庙在作祟,偷东西。
敢于想象的,认定是庙里的‘坡脚老道士’趁着雨夜在和天上的雷公电母打扑克,雷公输了,他骂了三声,动静才会搞这么大。
一会功夫,半个村子听到动静的人都坐不住了,呐喊地呐喊,操家伙地操家伙,拉家结舍,壮着胆,冒着雨,火急火燎地把葫芦庙围了。
村民们抄着厨具咚咚地敲着地面和庙墙,认定里头有贼,特别是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人。
“出来!”“出来!”
大家都不敢贸然走进去,刚才那三声动静实在太大了,且庙里头乌漆嘛黑,地面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半死不活了,这是杀人了吗?
就在众人同仇敌忾,嚣张得不行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黑暗中大步地走了出来,像夜里的黑猫那样诡魅。
他长着一张阎王的脸,一身是血,也是气势汹汹,唬得众人畏惧地退了一步,都攥紧锄头,戒备得不行,还没看清楚人…
“佑武!”
眼精的先喊了出来,看清楚这个浑身是血的人,是已经从村子里出去澜州市,多年不见的小渔佬,活阎王,安佑武。
这一声呼唤也把众人上头的情绪拉回现实中,似乎都很惊讶地看着这个曾经在村子里惹了大麻烦,而后靠勤奋,精明起家的小伙子。
“帮我救个人,我媳妇,羊水破了!”安佑武惦记着地上快要死的女人,挪开身让大家看个清楚,也表明了她的身份。
众人一看无不紧张,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渔村,最注重的就是邻里居里的红白事,以及生娃洗礼。
此刻有一个同姓宗族的老婆难产,就像是众人的家事一样,原本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又换种方式紧张起来。
“接产婆呢,接产婆,慧姨...”
一声声‘慧姨’开始在人群里呼唤起来。
恰好产婆也穿着雨衣,半夜出来凑个热闹,她是千湖镇卫生诊所的接产护士,这五个村的孩子几乎都经过她手。
她就出来图个热闹的功夫,不明不白成了焦点,怎么一个个都在东张西望地喊着自己,有点心慌意乱,麻木地看着众人你看我啊,我看你,最后才把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脸上。
老婆子穿了一个雨衣,大家都清一色穿着雨衣,改了装扮一时没找出来。
“哎呀你在这里干嘛,吱一声的,人命关天,那里等着你去接生...”
吆喝的小伙暴躁地扯着接产婆,人在不情愿地往前挪,她哪里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让出一条路出来,推着人往前走,她没搞明白为什么,十分的不情愿。
“赶紧赶紧,你磨蹭啥呢,赶紧瞧个动静!”暴躁的村民在一边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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