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已经是个死人”这句话时,冤清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但那沙哑苍老的声音又顺着刚才的那句话继续说道:“现如今的丫头连血神都敢随便乱拍,如果不拦着她进到那深山老林里边,恐怕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冤清走进办公室中,这才见到了荒村村长的样貌。

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如同枯树枝一般,东一簇西一簇唯独光秃秃的前额不受发际线待见,整体的发型就跟炸了毛的爱因斯坦一样夸张。

密密麻麻的皱纹爬满整张老脸,两片干巴巴的脸皮几乎快垂到了下巴的位置。

胸前佩戴着某种红色的八卦护符,中间血红的部分就跟有人咬破手指往上面抹了一条血痕一样。

不过当冤清看到村长胸口的工牌时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眼前这个跟他爷爷辈一副模样的人居然才四十多岁。

为了避免认错人冤清还特意询问道:“那个......请问您就是荒村村长血思齐吗?”

血思齐佝偻着往前倾,一边拉着椅子两边靠向办公桌:“我就是,年轻人你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冤清便将自己来到这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不过他没有提起山煞的事情只说自己在公路上遭遇塌方,为了寻求帮助误打误撞来到了这。

听完后冤清还悄悄眯起眼睛打量起了这间不大的办公室。

不仅墙壁上贴着各种社会标语以及振兴乡村的口号,还有整个荒村的人口居住地图以及农田划分。

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邪教徒头子的老窝啊,难不成山煞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血思齐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我已经问过了道路救援,这些天雨况还会加剧可能他们,这地方交通不便他们最快也得后天才能赶到了。”

后天?!

冤清心里有些无语,就为了找那个寒泫子结果小电驴报废了不说,还得在这鬼村子里边住上两天。

他开始有些后悔跟王叔做的保证了,这种暴雨天窝在出租屋里开几把排位该有多舒服啊。

但事已至此冤清只好点头答应。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的响,刚才好不容易让月亮出来放了会风结果又被黑压压的乌云给摁了回去。

血思齐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好了,看你淋的一身雨,先带你去房间换洗一下吧。”

“哦。”

两人离开办公室后不等冤清回头多看几眼,血思齐就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光让他什么都不到了。

而刚刚还坐在外边的老妇人也不见踪影,只有那个竹编的空筛子静静放在木椅上。

趁着走到平房末尾的功夫,冤清抽空问了几句:“那个血村长,话说您应该才四十出头吧怎么看着,额,跟我爷爷一个样?”

血思齐憨厚的笑了笑,露出了手指上的老茧:“农民嘛,风吹日晒的干农活还要调解村民之间的矛盾,在这乡下待了这么久压力大了头发自然就白了。”

冤清又接着问道:“那刚刚坐在这外边的老奶奶?”

“哦,那是我妈,她没吓到你吧?”血思齐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老年痴呆这病没得治,有时候跑丢了还得村民们去找,之前我女儿回村都还嫌弃她流口水吵着嚷着暑假在学校住,唉.........”

冤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此时村庄大部分房屋都已经熄了灯,唯独平房尾部的空房间还亮着光里边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音乐声。

吱嘎——

血思齐将房门推开后,那动感的流行音乐直接给冤清耳朵扇了一巴掌。

而刚才那个跟血村长争吵的女孩正戴着耳机,坐在自己的手机支架前和直播前的观众打起了招呼。

“谢谢沫沫不爱小鱼仔的舰长!爱你哟!外面天黑又下雨人家好怕怕呢~”

“不过明天上午天气稍微好转的话,我就会继续深入大山,为大家第一现场探秘六年前那场恐怖离奇的碎尸案哦!点赞加关注,可儿冒险就不会迷路啦!”

在跟直播间的观众互动了一小会后,女生以“上厕所”为借口这才从直播镜头前脱身。

她一改刚才甜美可爱的笑容,一脸高冷的走到门口抱着手臂问道:“有事吗?没事麻烦少打扰我直播好吧。”

呵,这妹子脾气可真有够臭的。

血思齐只是憨厚的微笑道:“抱歉了丫头,我来这只是想告诉你这位也是准备在这里借宿的人,还希望你多多包涵。”

“哈?”女网红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居然叫一个大男人跟我同处一室,搞什么啊!”

血思齐无奈的解释道:“没办法我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多余的房间,床倒是有好几张,拉起个帘子不碍事的,之前过年那会隔壁老张的亲戚三四个人挤一张床也凑合了。”

不得不说血村长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住这方面根本没有城里人那样挑三拣四。

女网红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但想到自己还有一大段直播时长要应付,她也只能阴着个脸不耐烦的应付道:“行吧行吧!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要是晚上睡觉偷我东西、动手动脚或者打扰我直播,我立马报警抓你!听到了没?”

冤清挖了挖鼻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回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你!”

女网红被冤清的死鱼眼气得够呛了,可自己耽搁的这会时间直播间已经少了很多热度,她也只能憋着个火回到自己床边继续给观众们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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