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奚所言并无虚假,也不怕殷皇去查,因为褚家弄丢《痋术》的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否则一定会掀起江湖争夺秘术的局面。
为了对外有个交代,更为了让褚璱有个正当理由出门,就设了一个局。
让褚璱故意和旁支的几个兄弟姐妹们比试练蛊、控蛊、下蛊、解蛊等技术,故意输掉比赛,又故意惹怒他们,然后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赌约一事,给自己外出找了个表面上的理由。要说,褚璱被那些旁支兄弟姐妹嘲笑也是真的。
褚璱作为褚家第一传承人,其实力在正式成为家主前是要隐藏起来,反而要表现出愚钝。这么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保命。
褚家每位继承人接任家主前,都会遭遇到各种同行暗杀,为的就是要和下任继承人一决高下,输的一方就要死在对方的蛊虫之下。褚璱怎么可能陪这些人胡闹,何况还攸关性命,傻子才应战,还不如装愚,一劳永逸。
可就算如此,褚璱还是死在半路上了,而她的死也不是意外。褚奚有分析过,褚家了作了万全准备,还是走漏了消息,说明褚家内部出了问题,具体情况等她完成任务,回到褚家自然能够查出来。
殷皇听褚奚言之凿凿,又见其双眼清明,加上一看她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便信了,就收起疑心,“你是如何判定此次闹鬼事件跟巫蛊之术有关?”
褚奚知自己过关了,彻底放下心来,顺着殷皇的话,回道:“回陛下,民女不知,只是不排除是蛊虫所为的可能,具体还需要民女亲自去调查才能确定。”
殷皇这次并没有立刻回应褚奚的话,而是陷入思考中,那神色就像是陷入一场纠结的思考中。
褚奚不明殷皇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便转而看向殷皇身边的亲信太监沈忠,沈忠自然看到了褚奚那眼神意思,就好心一回对她摇了摇头。
沈忠的摇头自然不是他不知道的意思,而是提醒褚奚乖乖待着,不要出声。
沈忠其实已经猜出殷皇此时在想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定然与十七年前丞相府有关。
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悄然而过,褚奚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这坐久了屁股不但疼,一个姿势不动双腿也麻了。
褚奚实在难受得厉害,便轻轻地动了一下,但书房此时安静得连掉落一片树叶声都能听到,当褚奚移动身体时,便把殷皇从沉思中惊醒,殷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陷入回忆中已然过了一个时辰。
“我如何相信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够查探到事情真相?比你能力者多之。”
就在褚奚偷偷活动身体的时候,耳边传来殷皇的声音,让褚奚神经一绷,立刻绷直了身体,不敢再动。
“陛下难道不相信褚家的实力?就算褚奚资质平平,但毕竟是褚家人,就算这平庸的资质,拿到外面那也是顶尖的存在。相信凭借褚奚对蛊虫的认识,查探事实真相是轻而易举事情。何况,涉及鬼神和蛊虫有关的案件,除了我一般人还真查不了。”
殷皇看着褚奚自信满满的大话,突然一阵大笑,“哈哈哈,好,孤准了。七天之内,如果你查不出真相,为了给天下百姓有个交代,孤必定拿你祭天,以平鬼怒。”
“谢陛下,陛下英明!”
褚奚听后,立刻跪下谢恩,绝口不提拿自己祭天给百姓交代的事情,也不提七天其实太过仓促的事情。
因为她有信心能够在七天之内查到真相,甚至提前完成任务,何况她现在脑子里装满了跟蛊虫有关的知识要点,这让她查起来更能得顺应手。
“鄞统领,进来。”
殷皇虽然答应了褚奚,但还是对其不放心,决定把自己的禁军统领鄞槿放到褚奚身边,一是起到监视作用,二是方便褚奚行事。
一直站在门外守护殷皇的鄞槿,听到殷皇的传令后,立刻进入书房,向殷皇双手握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褚小姐,除保护她的安全之外,更要辅助她调查闹鬼一事,顺便把昨日闹鬼的事情跟她说一下。”
“臣遵旨。”鄞槿听到殷皇的口谕后,立刻下跪领旨。
“你们下去吧。”
“是。民女/臣告退。”
鄞槿和褚奚两人告退。
殷皇看着两人离开,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一下子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下,一时间发出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砚台和毛笔跌落的闷哼声。
吓得服侍在一边的沈忠立刻跪下,一声不吭。
“沈忠,你说是不是那人的后代来报复孤了?所以,才会再次出现这巫蛊之术?”
沈总心头颤了一下,变得异常小心谨慎,“陛下,那人九族已经魂归故里十七年了。”
殷皇听后,突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是啊,孤乃天命,真龙天子,区区装神弄鬼就想杀了孤?希望这个褚奚真的如她所说能查出真相,否则……”
说着殷皇阴狠地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其意再是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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