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西下了,步轻初不免有些忐忑,她不知那个梦是否在来?
万一,拨开那层模糊,见到清晰的一幕,自己要怎么面对...
可是,不拨开那层模糊,曾经的一切将永远无法重见天日,自己的曾经更是难以知晓。
抱着顾临羡送的白兔睡枕坐在床边,越来越冷静,该来的总要来,要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
逃避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一个弄丢自己的人,怎么可以自私地独享呵护,忽略关心自己人的感受。
无论过去是什么样子,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可是惊醒之后的恐惧,清冷的夜,寂静的只有自己急促呼吸的回声,想想难免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唉,那又怎样,只要能找回记忆,也就脱离了那个可怕的梦境,我不应该怕,真相大白了,姑姑也就不用再为我辛劳,不靠谱的顾临羡还说会一直陪我,还不是飞去那么远躲清静,被那个可恶的梦吓得半死,连句安慰都听不到,无所谓了,迟早都得学会自己面对,幸好,还有姑姑’’
自言自语似乎很有壮胆的效果,步轻初感觉心里并没有那么紧张胆怯了,反而轻松许多,揪着两只兔耳朵笑着道;‘‘有啥好怕的是不,狂风暴雨过后,依旧有彩虹,对不对,我不要逃避啦,也不能在放任自己的生活糊里糊涂啦,你会陪我支持我是吧,小乖乖’’。
也许她是说给送兔子的人吧,因为眼睛里有光,很亮很依赖的光。
这时,一阵频繁的敲门声,急忙放下睡枕起身应声‘来啦’去开门。
‘‘顾临羡起来了,你的步轻初出大事啦’’。
傅以桐等不及了,挤着门缝钻进屋子里,没头没脑地大声喊着。
这是要干嘛啊?
步轻初愣了一下,急忙关好房门,回身拉住傅以桐的胳膊示意不要吵;‘‘姑姑最近身体不舒服,小点声,还有我是我自己的,都多大了还乱说,能不能别淘气啦’’。
‘‘不能,噢,到你这里就长大了,在我这里就是被你禁锢的小不点,你不矛盾啊,再有,顾临羡捡了你,你就是他的很难听吗?一路叫过来都顺耳啦,哪里乱说’’。
‘‘行行行,我矛盾,可是我们以后都会有各自的生活,什么是我的是他的,很容易造成困扰,小时那是童言无忌,明白没’’。
‘‘没有,顾临羡不是昭告天下了嘛,你就是她的,我为什么要明白,难道,等着那小乌鸦来捡吗,劝你啊,我那重情重义重承诺的表哥得来个两败俱伤,你可是他认定的责任,别告诉我你瞎’’。
‘‘离谱啦,怎么还扯到安南西了,还两败俱伤,亏你想得出’’,步轻初戳了傅以桐一指,笑得很微妙辩解道;‘‘他的认定是我的感激,不能混为一谈,给他强加义务的承担对他很不公平,他的人生他的生活不该枉加羁绊’’。
在步轻初心里,自己已经打乱了很多人的生活,很难在回到原点,但是,她不希望在前行的路上,给关心她的人制造出新的麻烦,新的负担。
尤其是顾临羡,步轻初知道,他背负的太多太重了,而且,从不袒露任何心声,只是自己默默承受。
每次听到有关父母的情况,顾临羡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浪潮拍打,一人躲在房间里咬紧双唇,任泪纵横。
自己的侄子顾纭自是了解,至于父母,顾临羡不问不承诺,因为他自知,无权左右父母的选择,更是无力承担父母的生活,与其将就,不如放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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