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叫宋终南醒来的时候，外面似乎已经天亮了很久。
宋终南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早上3点29分。他正纳闷，他的脑子却很快逐渐从迷糊中恢复了过来，想起来自己前一天经历了什么。
对了，既然这部手机没法自动联网修正时间，那上面的时间就只具备用来判断自己穿越来这个鬼地方过了多久的意义。
亨利去哪了？
亨利确实没在这间休息室里。那个小子居然也没把自己叫醒，对此宋终南不无腹诽。
前一天到达这里的时候，带路的汉克并没打开全部走廊的灯，此时宋终南走出这间休息室，觉得这栋楼的走廊确实窄了点。
怪不得汉克说让宋终南离防盗门远一点，起码这一层楼，根本除了宋终南之前待的那间休息室外全是装着防盗门的房间。
休息室旁边就是“财务室”，在十多米开外有“档案室”、“财务室”和“物证室”。这些都是关着门的，唯一开着门而且是防盗门的从外面看上去像是某种屏幕大到有点离谱的监控室一样的大房间，外面的牌子上写的也很符合这种地方对宋终南的印象“控制中心”。
宋终南没走进去，只从外面往里面看了看。
这间“控制中心”的大屏幕前坐着个人，那是个微胖的秃顶白人老头儿，他正享用着冒着热气的饮品和好像电视里看过的甜甜圈一样的食物。
说起来这会儿几点了？8点多，9点，还是10点？
宋终南甚至没法确认这恶老头儿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或者他前一天晚上在不在这里。
作为一个计算机系的学生，他从外面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间“控制中心”里面连接各种设备布线实在挺乱的，但是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理线架之类的东西。
不过看起来各种线的样子和宋终南熟悉的倒是大差不差，也许最多规格和某些技术不太一样。
宋终南甚至开始想，如果所谓第五分部的这些人肯留下自己，成天为他们做做理线维护设备之类的工作，也许也不错。
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向那个老头儿搭话。“呃，你好？”
“哦，你好？”这个老头儿倒是马上转身过来，回了句话，也没放下手中的事物。
紧接着，老头儿就突然问了一句让本来还想问老头儿点什么的宋终南差点绷不住的话：“你是第五分部的吗？”
……合着，你不是第五分部的人？
宋终南突然想到，也许就和那些他所知道的学校啊机构啊什么的一样，这些外围工作他们这第五分部也是花钱在外面随便找了点人来做。
如果是这样，至少想问这个老头儿亨利哪里去了肯定是白搭，按照前一天亨利和汉克的对话，第五分部应该除了汉克没人见过亨利，更别提他们找的外围工作人员。
所以宋终南转换了思路，干脆问起来老头儿第五分部内的人：“那个，请问汉克来了吗？”
“……汉克？”
也许这里要说全名，宋终南回忆了一下，然后报上一个名字：“他叫汉考克·勒布朗。大概比我高半头多点儿，很壮，看起来像黑人的那个人。”
随即，老头儿的回话再次让宋终南差点绷不住。“那他妈的是谁？”
宋终南呆立了一刻，他一时有进屋去说话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从记忆里，宋终南又翻出了几个昨天听过的人名：“阿尔伯特·里夫、艾斯·沃克斯、路易奇·斯普罗斯……还有什么南云？这些人有人来了吗？”
这个老头儿只用了呆滞的表情，就让宋终南明白自己这么费力回忆的几个名字，问出来统统都是白搭。
这老头儿也许真不是第五分部的？
结果还没轮到快要绷不住的宋终南问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这个老头儿先问起来他了。“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如果不是第五分部的，我要报警了。”
宋终南先抽了一口气，又酝酿了一口气在喉咙里，随后头一点，单手一摊，摆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他也不希望这老头儿能理解意思，最后只吐出一个字：“请。”
他可巴不得警察来给他解释解释，毕竟他确实是汉克带来的，汉克看起来和警察能说上话，说不定警察来了汉克就跟着被找来了。
老头儿似乎比他还无奈，这老头儿居然也没像他威胁得那样报警：“等一下，你不怕报警，可听你的意思你又不是这个什么第五分部的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宋终南终于忍无可忍，他吼也似地问了回去：“我倒是想知道您是什么人，干什么的。难道这儿不是那什么‘特危部第五分部’吗？！！”
“这儿是啊，我是这么听说的。”
“那你又是干什么的？！”宋终南终于连“您”也不肯说了，有的时候礼貌并不必要，尤其是在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转译不转译敬语的情况下。
“我是来这儿吃早餐的。”
听到老头儿平淡地如同和邻里打招呼一样的这个回答，宋终南终于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就和电闸跳闸一样“咔吧”一声断掉了。
宋终南不知道自己将会做出什么，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踏进这个房间去。
幸好这时有个不算婉转，而且语调很有戏谑意味的女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喜欢他吗？我请进来的，他的品味不错，恰好和我在一个店买甜甜圈当早餐。”
宋终南看向那个方向，只见那个地方有个年轻的穿运动服亚洲女人。她身材苗条，大概比宋终南矮上一点但是也并不算矮很多，头发乱糟糟地搭着，幸好这头头发的长度也没到搭肩的长度，她前面的发帘也很乱糟糟地，将两只眼睛盖了相当一部分。
并不算个丑女人，如果打扮一下甚至可能很好看，但是她有种糊弄生活的邋遢感，让宋终南一眼就看出来。
这么说起来，虽然宋终南没有刻意去区分转译和原文，但是她说的似乎也不是英语的发音。
宋终南想到一个名字：“……你是南云？”
“南云小夜，第五分部联络官。”南云小夜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果然就是汉克说的那个“南云”。“你就是宋吧？宋终南？我看了亨德里克·勒布朗采集的视频音频流。
你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
“……中国人。”
“看来你确实是第一代穿越者，如果你不是，你该对我这种问法产生疑问的。”南云小夜这么说道：“放心好了，我也是第一代穿越者，我大概来这里八年多了，我能适应这个城市你一定也能。”
宋终南还没接话，这时那个老头儿如遇救主，笑了起来：“哦，原来你就是他刚才说的南云，你来得正好，赶紧给这小子解释一下我。”
“他是个路人，我买早餐的时候遇上的。所以我问他要不要来这里吃早餐。”这是南云小夜的说法。
什……宋终南本来有更多其他话要问，这时候却突然又感受到片刻之前那种理智短线的感觉，他不得不被引导着去思考这算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老头儿认同了南云小夜的说法，而且他接话接的仿佛心安理得。“我儿子所在的企业倒闭了，然后他和他女朋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就打算把他留下的钱花完，然后去做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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