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王族办事的咯,那就表示还有其他颜色,是吗?”
“当然,单就使用范畴,晏家的船都有六种,来自王族派遣或差使所用的有两种,除了天青号,还有朱雀赤金号,专供王族及亲氏所用。”
“切,原来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坐上他们晏家的船。”若生的话刚说出口,戈周便否定了他。
“并非如此,只要你有需要,以雇佣和租借的方式,也能使用晏家的船只,不过只能使用竹青和柳黄两类标色的普通船只了。”
这些事,若生此前从未得知,哪怕自己的师父是晏家的公子,他也未曾在师父那里听到过关于晏家的半点消息。若生的心中生出一丝忧虑,他猜想自己的师父,是不是已经被晏家给遗弃了。
萧晚以为若生沉默不语,仍是对晏家持有怀疑和误解。
他并不希望若生对晏家产生抵触,而影响日后的航行,便解释说:“晏家屹立数百年而不倒,虽与他们高超的航海之术离不开关系,但你也不必认为他们是攀附权势之辈,自晏家创建航运以来,已有三百年之久,几乎见证了羌武国的兴衰,但他们晏家从未涉及权力争斗,若他们想要权力和钱财,早已……”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晏家的船谁都能用,为什么你还要我师父出面呢?”
萧晚看出若生眼中的责备,他移开视线,端起茶水来。
“据我所知,你师父自小离家,脱离本族甚久。”萧晚突然提及晏长衿的过往,他想看看若生的反应。
“你最好说点我不知道的。”
戈周对若生的语气很是不满,提醒道:“劝温公子对侯爷尊敬些,有些话能不能说、该如何说,还是斟酌一番的好。”
“我师父一病多年,晏家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如今得了个不讨好的差事,这才想起我师父,将他推出去卖个人情,难道我还要对他们晏家千恩万谢吗?”
“过去,徽元会在青城山,可曾为难过你师父他们?”
若生突然语塞,仔细想想,除了师兄弟们上山问药受挫,似乎并无其他委屈,可是转念又一想,若无徽元会霸占山头,师父有无根泉滋养,身体指不定已经好了多半。若生又愤愤不已。
“若是晏家对你师父不闻不问,徽元会早就将刍荛观真的变成无‘民’观了。”
若生思索一番,又问:“这次也是晏家故意要让我师父出面的喽?”
萧晚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在若生看来正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起徽元会一事之后,数次来到观中拜访师父的人,那人大概就是晏家派来的吧。
“我替师父前来,不就违背了晏家的意愿?”若生想起师父遭人暗算,还在伤病中,担忧再次加重。
“你既然带着晏家的手令,顺利来到侯府,想必晏家对此应该是默许了。”萧晚又安慰说:“你放心吧,玉阳道长与我有恩,刍荛观遭袭一事,我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二次。”
若生还是放心不下,只希望能尽快完成出行任务,回到刍荛观。
“哎对了,你说咱们也要从风雨桥港口出发,既然担心会碰上那什么公主他们,为什么不从其他港口出发?”
戈周看看萧晚,赶忙回应若生。
“上邱城的两个出海口,分别在西向和东向,以三公主归国的航线来看,西边的风雨桥港口是最近的出发点,对我们来说更是,况且东边的柔荑港口距离鲛人岛太近,不适合出航,只有附近的渔民才会在柔荑港口近海处出没。”
“鲛人岛?”若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认知太过浅薄,不禁对侯府的侦查能手戈周产生了一丝钦佩和欣赏。
“那地方就连晏家的船只都甚少涉足,当地人还称呼那片海为怒海,好像与食人鲛的传说有关。”
“确实如此。”沉默半晌的晁风终于开口,他接着戈周的话头说:“侯爷所说的柔荑港,我曾去过,那里打渔的人常说,港口偶有大潮时,就会有人丧生在海边,身体都是被啃食的痕迹。”
若生撇着嘴,做出夸张的模样,厌恶的说:“真的是食人鲛吗?”
晁风摆摆头说:“据说是惹怒了镇海的圣女,才引来食人鲛,他们说这是圣女施下的惩戒,所以附近的海民也称呼那片海域为怒海。”
“这种事还是亲眼见了才能信,不然的话,谁当真了厄运就会找上谁。”
三人纷纷疑惑不解看向若生。
“是二师兄告诉我的,不过我觉得有道理。”若生说罢,拍拍自己的前胸后背,口中念念有词:“厄运消除!厄运消除!”
“侯爷!”俞竹领着春蔓和银月来到西竹别院,“都安排妥当了。”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
萧晚抬头望月,点头道:“什么时辰了?”
俞竹回答:“已到亥时。”
“正是披星戴月赶路之时,诸位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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