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慢慢合上了眼睛,呢喃道:“娘有你们,此生已无憾。”
房门猝然打开,陈白夏喘着粗气奔进来,却看见床上妻子已然闭上的双眼。
还是没赶上吗,陈白夏无力瘫坐在地上。
“白夏……是白夏吗?”
陈白夏惊喜站起,“萍韵!”他快步来到床前。
“白夏,照顾好他们……我们的孩子。”
“一定。”陈白夏虎目含泪。
“你啊,嘴真笨,到最后了也不会花言巧语多说两句哄我开心。”王萍韵说着,眼角有一滴泪落下。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声音微弱,“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这辈子嫁给你,我……何其有幸。”
话音未落,王萍韵永远合上了双眼。
“娘!”
“萍韵!”
陈铭兄妹三人放声大哭。
陈白夏心如刀绞,泪水不断涌出,滴落在妻子的脸上。他颤颤巍巍地用手抚摸妻子的脸庞,逐渐冰冷的触感告诉了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萍韵,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安心去吧。”
……
几个月后,
陈家渐渐从一片愁云惨淡中走了出来。
陈梦凡的祖母和娘都走了,爹一如既往地忙碌,哥哥和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小梦凡身边一下子变得冷清。
陈白夏于是将小梦凡带在了身边,因为时常会有小孩子在县衙里面玩,陈白夏想让他认识些同龄人。
陈梦凡很乖,但也很沉默。
每当同龄的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过家家游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时,他总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每当有人热情地邀请他加入,他总是轻轻地摆摆手,微笑着婉拒。
久而久之,同龄的孩子们逐渐觉得陈梦凡似乎和他们不太一样,他们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有些孩子开始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他是个怪人。
于是陈梦凡又成了一个人,不过他习惯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更适合独处。
……
陈白夏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原来的老县丞告老还乡了,他的得力助手没了,所有事情都得他亲自处理。
朝廷指派的新县丞今天到了,好像叫秦林?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靠谱的家伙。
陈白夏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喊来个小吏,吩咐今晚新县丞接风宴的事宜。
……
日薄西山,陈梦凡坐在自己的小院里,呆呆地望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太阳,看得出了神,浑然不觉院门的脚步声。
小院的静谧突然被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打破了。
“喂,这院子只有你一个人?”
“嗯……嗯。”陈梦凡回过神来,望向声音传来的院门。
那是个穿着一袭红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嘿嘿,陈叔叔说你肯定在这儿,我好奇嘛,就来看看。”
陈梦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没遇见过类似的女孩,一时间有些狼狈。
小女孩嘟囔着,
“一个人多无聊啊,我自己无聊死了!走走走,陪我去外面街上玩呗。”
说罢也不管陈梦凡的回答,走上前来拉着陈梦凡就往外跑。
陈梦凡被拽着手,也不反抗,怔怔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
“好……好啊。”
女孩扭头甜甜一笑,“我叫秦红篱,你叫什么?”
“陈梦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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