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天还未亮,太和殿前的广场上便已经聚集了文武百官,文臣身穿紫红色朝服,武将则穿着盔甲,所有人都按品级排列整齐。

随着鼓声响起,百官们依次进入太和殿站在指定位置,朱由检坐则在龙椅上,面前是几案上摆放着几封奏折。

随着内侍宣读奏折,百官依次上前,汇报地方,国防,民生等各种问题,诸多官员各抒己见,井然有序,轮流讨论。

等到太阳升起之时,早朝也接近了尾声,百官们依次退下前往各自的衙署处理事务。

朱由检则带五位新晋的内阁辅臣回了乾清宫,这里才是国家大事真正的商议地点。

“袁崇焕的奏折,几个阁臣都看过了吧,现在不光是欠饷问题,还要每年新拨付五十万两用来编练五千骑军。”

袁崇焕的恩师孙承宗是东林党,当年又曾受过韩爌提携,在东林看来是妥妥的自己人。

“陛下,袁崇焕虽许诺五年平辽,可若没有钱粮支持,说是空话也不为过,朝廷当想办法凑出这笔钱来。”

最先说话的李标,他如今算是坐稳了东林的第三把交椅,此时他和钱龙锡一同站在韩爌身后,而另外两个阁臣则是另成一排。

“辽东每年的输饷一百五十万两占九边军费的一半,原有饷银都无法维持,袁崇焕还想再要五十万两,户部是一分钱都拔不出来。”

说话的是来道宗,他内阁次辅的地位仅次于韩爌,对此事持的是反对态度。

钱龙锡看着跟东林唱反调的来道宗就一肚子气,本以为嘉定伯周奎既然收了钱,这内阁次辅的事便十拿九稳了,谁知竟落到了来道宗身上。

这周奎真是无耻至极,收了钱不办事不说,还tm不退钱.......

“兵无饷不可战,军无粮不足行,陛下既然心系辽东,当打破常规,改变旧制,内帑每年从全国各地收工商矿税三百万两,只要拿出一半辽东难题自解。”

李标将昨夜商量好的对策直接说了出来,他的意见是动用皇上的私房钱。

朱由检一阵头疼,早年他叔叔福王就藩,万历爷就掏空了一半内帑,后来又是翻修三大殿,加上哥哥朱由校每日沉迷木匠活,内帑的底子早就花干净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只给国师拿三十万两。

现在宫内的开销也是勉强维持,还等着秋税入京解燃眉之急,没想到先被李标惦记上了。

“不可,辽东缺饷银就动用内帑,那宁夏缺银子呢?山西,陕西缺银子是不是也要陛下开内帑,恐怕到时候连皇宫都得卖了,此例绝不可开。”

周延儒敏锐的注意到了皇上的脸色,立马跳出来反对,要知道内阁之中他本就和钱龙锡不和,人家还是三位同进退,他除了和来道宗站在一起,也必须抓住皇上。

朱由检面色一变,他还真没想到这层,袁崇焕离京前曾和他深谈许久,对辽地,建奴的了解远胜他人,否则国师也不会推演此人平辽。

刚才听闻其难处,想着节省宫中和内庭的吃穿用度,怎么也要剩下些钱财助其平辽,幸好被周延儒提醒。

此例万不可开,想到这里他摇头道:“神宗祖训,请开内帑者一律处死,祖宗典章,几位阁臣可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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