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来了!看样子不太高兴。”
李红军跑过来,用慌张的眼神看着李肖和另外哥俩。
生子是承包煤泥资源的几人之一,很有点儿背景,在社会上也挺“好使”。
“嘎吱。”
正说着,一辆北京212布篷吉普车来到眼前,后面还跟着两辆大卡车。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吉普车上走下来,他就是生子。
生子个头儿不高,有点儿驼背,走路故意撇着八字脚,肩旁左右横晃,锃亮的飞机头,蛤蟆镜,披着黄绿色毛呢大衣。
走到李肖他们面前时,向后一抖肩,毛呢大衣滑落。
后面小弟立刻上前接住,动作娴熟。
推了推蛤蟆镜,生子将手中的名片举到眼前仔细看:“三军煤~煤~啥玩意,深加工。”
李肖看他举着名片与眼睛的距离,明显近视很严重,“坯”字也不认识。
“坯。”
李肖提醒道。
“批啥?谁批的?”
生子听到李肖说话,放下名片看过来。
“煤~坯,三军煤坯深加工。”
李肖重复道。
生子身后的一个小弟不高兴了:“艹,显你大眼儿啊?就你他妈地欠儿登。”
生子没回头,伸出一只手向后一摆,小弟立刻住嘴。
“你叫三军?”男子问。
“生子哥,我,我们三个叫三军。”
一直在旁边陪着笑脸的李红军赶紧跨一步上前,他很知道生子在社会上的霸道,怕李肖哪句话惹祸。
从兜里掏出一根“金葫芦”香烟双手递上去。
生子斜了一眼那根烟,没接。
举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Y。
立刻,后面的小弟递上一根带过滤嘴的“大生产”放到两指中间。
那个时候流行一句话:省中华,市牡丹,牛逼小伙大生产。
抽两块多钱一盒“大生产”香烟的牛逼小伙,怎么能瞧上九分钱一盒的“金葫芦”呢。
生子慢条斯理地吸一口烟,吐出三个贼圆贼圆的烟圈,却被西北风吹散了。
“你,认识我?”
“谁不认识生子哥呀。”李红军继续挤着笑脸。
“呵,小子还挺会说话。你,你家大人呢?”生子斜眼看着李红军。
“没有大人,我们四个干的。”李红军的笑更加生硬了。
“哦?你们四个小崽子不简单啊,生意做得够霸道。”
生子又吸了一口烟,吐向李红军,中途被西北风吹跑了。
“生子哥,您有什么事儿吗?”李肖不想继续看他表演了。
“小逼崽子,说话挺愣啊!”
生子的小弟上前就推李肖。
李肖肩膀轻轻一斜,生子小弟的手就在他胸前滑了过去,险些失重跌倒。
他伸手一扶生子小弟的胳膊:“大哥,别闹。”
“我艹,谁他妈跟你……”
这小弟明显有点儿急眼。
“这不生子吗,啥时候来的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几人扭头望过去,见远处快步走来一名中年女子,文文静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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