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母离世后,没人关心过黄二旺。

没人注意他裤子湿没湿,没人给他生炉子,没人问他想不想好好生活。

今天,突然被一个差点打死自己的人关心,黄二旺不知道是啥心情,就想哭。

止不住地哭。

哭的间歇,他还不忘灌一口酒。

李肖不吱声,看着他哭。

不是不努力,不是不善良,不是不想做好人,是委屈。

也不知哭了多久,都把自己哭缺氧了。

黄二旺抹了一把满脸的鼻涕眼泪,抽抽嗒嗒地说话了:“我咋不想唉。”

其实他也谈不上罪大恶极,虽说到处耍流氓,可真耍成的,就白书兰那一次。

否则,他就该被抓起来了。

但前世,只耍成一次的黄二旺,结束了他灰色而憋屈的一生。

从某种意义上讲,重生的李肖是救了黄二旺一命的。

也许是酒壮熊人胆,黄二旺开始委屈地讲述他的历程……

李肖也不打断,安安静静地听。

“我小的时候……”

“长大以后……”

“白书~~白会计,我本来只是想和她谈对象,她看不上我,一个寡妇带个孩子也看不上我,所有女人都看不上我,我郁闷我憋屈,我……”

“有时候我想,被你打死是不是就解脱了?”

“可是,你不一下子打死我,我受不了你的折磨啊。”

“争取来世别再当人……”

李肖再举起酒瓶,碰了一下。

黄二旺喝了一大口,抓了三粒花生米、一片猪头肉放到了嘴里。

“还想活着吗?”李肖开口。

黄二旺腾一下蹦起来,两步就靠了墙,放到嘴里的猪头肉也掉了出来。

李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想活,就好好活。”

黄二旺坐下。

李肖又举起酒瓶,喝了一口,微笑着看向黄二旺。

黄二旺又跳了起来,一脸要哭的样子。

“求求你,别笑啦,太吓人了。”黄二旺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口。

“行。”李肖点头答应。

“以后,我们一起做生意。”李肖慢慢地说。

“我不敢。”黄二旺停顿一下,接着说。

“我干了个煤坯加工场,算你五个人,赚钱一起分。”李肖说。

“我,我……”

“明天到洗煤厂,找李红军。”李肖好像没听见他说话,自顾自说完,咯嘣咯嘣嚼着花生米,也不看黄二旺。

“嗯呐。”黄二旺也不看李肖,同样咯嘣咯嘣嚼着花生米。

“你认识生子吗?”李肖突然问。

“扒了皮我认识他骨头,就是他抢走我对象。”

黄二旺哭肿了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

“他靠山是谁?”

“黄大奎。”

“黄大奎是谁?”

“矿煤炭销售处处长。”

黄二旺开始磨叽他跟生子的恩怨情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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