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愿意出多少钱?”浦先生问道,开门见山,没有弯弯绕绕。

“三万大洋。”先生脱口而出。

“与我所估,相去甚远。”浦先生摇摇头。

“骐骥,三万大洋未免过低。浦老弟待价二十万大洋依我看也并非心中实价,只是想让好事之人望而却步,留待有缘。浦老弟,我知道你对当年韩干的《照夜白图》流落海外之事仍然耿耿于怀,事过经年,你也不必太自责,毕竟你也没想到那人会与英国人勾结。骐骥当年不在燕京,还曾为此事亲自致信燕京军政长官,让他确保《照夜白图》的安全,毋令外流,只可惜晚了一步,信到之时,《照夜白图》已被带走,最后流往英国。骐骥亦引为生平憾事。”元先生道。

浦先生讶然,“竟有此事?我竟毫不知情。”

元先生趁热打铁,“确有此事,我和骐骥不想你耽于过往,陷入内疚,便没和你提起。《平复帖》为你祖传之物,绝不可重蹈覆辙,以致外流。与其转手于不熟悉的人,不若转让给骐骥,你对他知根知底,他的为人你也清楚,将此帖托付于他,必将永存吾土。”

“元淑兄,贤弟,实不相瞒,前日有位富商出价六万大洋让我转手,我说要考虑一下,没有答应。”浦先生道。

“老弟,骐骥,要不这样,你们双方各退一步,转价四万大洋,今日当场付清,不容拖沓,如何?”元先生道。

先生当即道:“既然先生这么说,我没问题。夫人,把银票拿出来。”

夫人闻言,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取出四万大洋的银票交给先生。

浦余先生没有说话,反而走向书柜,从藏在里面的保险柜中取出一幅字帖,并将其打开平铺在书房的桌子上,正是《平复帖》。

元先生和先生两眼放光,立马上前观摩起来,啧啧称奇,均道:“旷世墨宝,真迹无疑。”

元先生老泪纵横,“浦老弟,你也忒不厚道,你我相交逾二十载,深知我书法成痴,如此法帖重宝竟不早些拿出来与我瞧瞧,唉唉唉,人心不古啊!”

浦先生道:“这不是拿给你看了吗?你也知这是重宝,岂可轻易示人,每次想请你来看,最后都因时机不对而作罢。我所言皆真,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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