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被我远远的抛出,三尺长剑脱离我的右手,在内力的加持下笔直的穿过大汉的肩头,贯穿而下,直直的插到了一颗柳树上,发出颤音,不断的摆动。
“啊!......”
大汉疼的大叫,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少年朝这边飞奔而来,那速度明显是上乘轻功,大汉捂着肩头,血液从手指缝里流出,直接流到胳膊上,最后从低垂的左手上低落而下。
大汉即便疼的厉害,右手的那把长刀依旧握在手中,肩膀处的血染红了他的右手,使得刀把处滑溜,可是大汉依旧死死的握着长刀。
此刻张雨快速接近,踏雪游龙步使出,在接近大汉后飞起一脚,窜的大汉连连后退,最后翻滚在地。
大汉调整姿势,手拿长刀快速砍来,一边大叫着让其他人前来支援。
这时茅屋一侧出现一人,手中拿着一堆茅草,看来是要放火的,现在听到自家老大大叫,连忙跑了出来,就见到一个少年拿着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自家老大的额头。
蕴含内力的石头如同炮弹一样直击大汉额头,大汉连忙躲闪后退,最后连滚再爬的朝着自家兄弟那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着,“杀了这小子,块!”
张雨在扔掉石头后,快速前进,一个跨步来到柳树前,拔出自己的玄铁剑,朝着丫头那边使了个眼色,丫头急忙跑进了屋子。
一剑在手,杀气弥漫,宛如气海的杀意席卷周围的一切,无数剑痕切割着四周的建筑,让这里形成一股杀意领域。
“孙哥,我们一起上,他就是一个人而已。”一旁的一个黑矮胖子扔下手里的茅草,拿着长矛就冲了过来,这时,一旁的墙后面也出现了一个大汉,加上孙老大就是三人,虽然孙老大受了上,可是那是没有防备,所以优势在他们几个。
场内瞬息变化,三人拿着兵器形成包围之势,孙老大拿着长刀,黑矮胖子拿着长毛,另一个看看上去瘦高个拿着一把铁剑,孙老大伤势严重,但是不是放松的时候,几人围住张云,目光狠辣,视其为砧板鱼肉。
峡谷之中安静了不少,此刻的孙老大额头密汗,他的身上被割了数道伤口,血液将短打衣衫染的红一片,灰一片,看上去好不狼狈,他瞅了一眼自家弟兄,黑矮胖子的长矛已经被砍断,场上也只剩下他们二人,另一位弟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脖子上被那个少年的铁剑洞穿,血液如同粘稠的面汤一样往外流,脖子上的伤口不断蠕动,最终在咕噜咕噜的声音中死去。
黑矮胖子拿着半截长矛大叫着杀了过来,脚步不断变换,好似一个陀螺一般,快速接近张雨,孙老大却朝着后面一退在退,几步就跑到茅屋门前。
架剑,挑手,穿刺,最终黑矮胖子低垂着双手目光呆滞,脖颈处一道细小的划痕,血液缓慢溢出。
张雨一只手拿着玄铁剑,一直手从黑矮胖子手中抽出那半截长矛,顺手一抛,笔直的穿过茅屋的木门,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就是桌椅倒地的声音,砰的一声是后面发出的,黑矮胖子倒地的声音,桌椅则是屋内孙老大被击倒的声音。
几步跨入屋内,只见孙老大被连带着桌子被钉在了地上,半截长矛贯穿心脏,一旁是老汉家的傻儿子,手中死死握着锄头,倒在地上,一旁丫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傻二叔,手中死死的握着那把有点黝黑的木剑,她的眼中带着害怕、伤心、仇怨等复杂的情绪。
“丫头,没事了,不要怕!”
张雨的声音带着疲惫,这时被定在地上的孙老大发出“唔!”的一声,一旁的丫头手中的木剑握的紧了紧。
“啊!”
只见丫头双手握剑,大步跳起,黝黑的木剑刺入了孙老大的眼中,血液顺着木剑流出,丫头拔出木剑再次刺入,就这样十几下后,连带着砍刺的动作不停的重复着。
木剑染上了血,让乌黑的剑尖变成了黑红色,她的脸上被红色的血水糊花的眼眸,双手颤抖,最终到地。
“丫头!”
我抱起了昏倒的丫头,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外伤,也就是脸上和手上的血多了一些,并无大碍。
一缕阳光照在土堆上,四座土堆那是我挖好的坟,里边分别埋葬着瞎老太太、老汉、丫头母亲以及她的傻二叔。
一旁丫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伤心的泪水早已滴满了她的心,此刻唯有那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同样也照在了四座坟头。远处的大火燃烧着,三名歹人已经随着火焰化成了灰烬,连带着老太太的哪间茅草屋一同燃烧殆尽。
顺着下山的路,我和丫头一路走着,走累了我就背着丫头,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常年起雾的山上居然散去了白雾,丫头和我同时抬起头,就能看到被大山分割成的天空,看上去就是一线天,像是一柄长剑,让人望而止步。
一个少年,一个小丫头,手中各自拿着铁剑和木剑,没有剑匣,有的只是被血水侵染的剑刃。
从丫头家到镇上依旧是要好几个时辰,一个来回就是大半天,加上买东西就是一天的时间。这次丫头记得很细,只走路的话到镇上就是三个时辰过一点,到了茶摊那边就是半天,回想着爷爷的话,丫头仿佛看到了爷爷去货郎那里给她卖风筝了。
悬崖上云海翻腾,一只蝴蝶风筝飘着,崖顶几个破旧的酒葫芦,如果从山崖上朝着下面看去,就能看到一个黄草坡,草坡的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那里的烟囱冒着浓烟,那些浓烟飘到了山崖上形成了一道道云雾,好似诉说着这一家人的故事。
茶摊老板给我留的房子还在,丫头美美的睡了一觉,我看了看茶摊对面,那里依旧有一群脚夫,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细麻布衣的中年人,那是那个王老爷,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看着来往的行人,只见一个大汉带着一个小女孩,后边跟着一个又哭又闹的夫人。
“你家女娃卖给王老爷那是天大的福分,别不知好歹。”那个拉着女娃的大汉一边走着一边给夫人说道。
脚下一颗石子,脚尖一踮,石子如同箭矢一样飞向那名大汉,只见那大汉疼的直跺脚,大汉的手腕处被石子打的乌青,整个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什么人!”
大汉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铁剑走了过来。其余大汉也看了过来,那位王老爷依旧是那样的坐姿,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女娃,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给我上,杀了他!”
十几个大汉手中拿着木棍长剑大刀,朝着张雨围了过去,手中各种武器,每一个人都是麻衣长袍。也有一些是光着膀子的,和不远处歇脚的脚夫差不多的打扮。呼噜十几人上来,围住眼前的少年。
手中的玄铁剑握的紧了些,面对四面而来的攻击,就是提剑横扫,将棍棒也好,长剑也罢,都击退了出去。
四周早就没有了观看的人,大多都跑到就近的商铺房子里躲了起来。一个高出常人一个头的大汉手中是一柄大刀,力劈而下,在千钧一发之际,张雨抬剑一拨,巨大的力量从手中传来,拿着大刀的大汉手中不稳,刀刃擦着张雨的面前而过,刀刃落地,地面上的一块青石板被斩成碎片。
铁剑不是很重,无法与大刀比拼,巧妙地招式可以快速化解大刀所带来的力道,只见那大汉身子一斜,手腕处就被铁剑切出一道伤口,疼的大汉连连大叫,手中的大刀落地,发出叮铛铛的声音,那是刀刃与青石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
踏雪游龙步不止可以长距离奔跑,在被人围住的时候,这样狭小的空间也是可以左右摇摆的,飘忽不定的身影让敌人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
张雨身上的灰色长衫已经被血液染红了一大片,那是敌人的血,其中就有杀害老汉一家的孙老大和他手下的血,现在再次出手,众人手臂大腿各处都被割伤,玄铁剑在张雨手上好似活了过来,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不敢靠近一步。
“这位少侠,你我无仇,何必如此伤人。”那个坐在桌子旁的王老爷整理了一下长袍,拱手对着张雨说道。
张雨没有回答他的话,神经紧绷,防止有人趁他放松偷袭,这是一名剑客的素养,在与人战斗时不能被外人干扰。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一个瘦小汉子,那汉子张雨认得,就是早上收取费用的那个刘哥,刘哥一路跑来,差点摔倒,朗朗跄强的来到王老爷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不好了啊!孙老大他们被人杀了。
“什么!”
“他们的尸体就在山崖村,被大火烧了。”
王老爷目光一聚,盯着眼前的少年,缓缓说道:“少侠,孙老大是你杀的吧!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少侠,我与他无关,只要少侠说句话,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呵!”
张雨出招了,踏雪游龙步使出,快速穿插,前方四人守护在王老爷当面,剑刃挥出,银灰色的铁剑上沾染着血迹,但是丝毫不影响它是一把杀人的剑,四个汉子被剑刃斩伤,四肢上都是伤口,手中的器械无法拿起,就这样张雨一个呼吸间突破了围困,一剑刺出,来到了王老爷眼前三尺之地。
“少.....饶命!
“我要你的命。”
一剑封喉,王老爷倒地,脖颈处的血染红了桌子,上面的酒菜散发着热气,与刚流出的热血散发的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旁的刘哥浑身颤抖,他那瘦小的身子弱不禁风。
少年扬长而去,无人阻拦,远处一位挑担子的货郎远远的看了一眼这里,挑着担子朝着镇子外走去,也不叫卖,也不停留。
四十七号今天很是烦躁,任务虽然失败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得到惩罚,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他始终记得与雨公子对战的那一刻,尤其是最后两人对掌的那一刻,一股内力进入了他的体内,轻盈寒冷的气息让他从小学的那套劈山掌内息混乱了。
原本就是自己无意间得到的掌法,自己就随意起了一个劈山掌的名字,不过他偶尔还叫宋家掌,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迷失在刺杀任务中,自己还是有家的,虽然那个家一夜之间被灭满门,但是他始终记得。
仇恨只会让人越陷越深,一大早起来的四十七看着院落里打扫落叶的老人,笑着去了后院,那里是少年们练习剑法的场地。
“哈、哈、哈”
一声声喊声传来,每一次喊声都要挥舞手中的木棒,刺、拨、撩、砍。各种剑术的动作要一次完成,很是流畅,一名老者身穿灰衣,看着不远处的七八个孩子练剑,躺椅上摇晃的老人内心一片平静,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缓缓说道:“看看他们,多好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刚学剑的时候。”
“长老。”
灰衣老者听到后面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四十七过来了。“我不行了,远没有年轻人那样有活力了,以后他们就交给你了。”
灰衣老者说完这句话,继续看着这些年轻的孩子,直到许久,老人再也拿不起手中的茶杯了,目光中有着不甘。
“也许他们还有的选择,不必向我这样走这条不归路。四十七,我记得你有名字吧!”老人依旧看着远处练剑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
四十七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的一切,默默不语。
老人死了,受了内伤而死,从他离开山庄的那一刻就死了,四十七没有完成任务,必须有人受到惩罚,而这次代替四十七惩罚的是灰衣长老,他在这个位置一辈子了,很多联盟里的顶尖刺客都是他培养的,他热衷于自己的这份职业,也热衷于教孩子剑术。
四周一片肃静,一支箭从院外射来,钉到了四十七旁边的桌子上,只见无数黑衣人从外面飞了进来,前院已经开始打了起来,几位老人手中拿着破旧的农具,与蒙面人对战,简单的杀了几个人后,被群殴致死。
就剩下那个扫落叶的老人,一边打着,一边朝着后院跑来。“接着!”老人抛出一物,正是四十七床底下的木盒。
四十七一掌击退一名黑衣人,连忙接过木盒,冰凉的触感让四十七杀意爆棚,一把拿出盒子中的剑,那是一把赤红的剑,微长的剑柄让剑长了一些,最起码比普通剑要长一些的。
寒意入侵身体,赤红的剑刃上散发出无尽的杀意,整个院落杀气弥漫,从四十七的脚下开始慢慢延申,那些杀意化作无形的剑气,割裂着四周的一切,地面上出现无数口子,即便是院子角落的水缸也在剑气中破碎。
“杀!”
一招一式之中早已看不出路数,四十七已经完全被“死亡”剑占据,好似一台杀戮机器,即便黑衣人很多,依旧不是四十七的对手。
那名老人悄悄的带着灰衣长老和一众孩子远离了这里,远远的躲了起来,院子里的杀喊声不断,兵器的碰撞声一直没有停下,砰砰砰的倒地声一个接着一个,形成了满是残破的杀戮场。
死亡之剑被四十七挥舞的呜呜作响,叮叮叮的剑刃碰撞让人警惕,嘶吼声传进入耳朵,那是被剑刃割伤或者刺伤所致的疼痛。
血液被死亡剑吸收,剑刃上散发出一众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红色的剑刃看上去更加有了光泽,一剑刺出,一名黑衣人倒地,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脖颈,防止血液流出,可即便这样,依旧难改他死亡的结局。
战斗持续的半个时辰,到处都被打烂,残肢断臂四处跌落,血液染红了黄土铺成的院落,即便是那条通往后门的青石板路也被染红,好似这些石头原本就是血的颜色。
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地,院落一片寂静,护着孩童的老人已经死在了角落,一个大一点的孩童朝着外面看去,满地的尸体,就是没有看到四十七的身影。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是一对马朝着这边而来,“师妹,你块看,前面有人家。”
“太好了!我们这就去那里讨口水喝,这一路上都块饿死了。”一个身穿锦衣裙罗的女子对着一样锦衣长袍的男子说道。
“师兄,你闻到什么没有,怎么那么腥。”
“是血的味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快!”
当两人来到院子时,见到了满地的尸体,是两拨人,大多数是黑衣人,还有几个死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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