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子听见后院有声音,就快速的跑了过去,结果后院的惨状比前面还要惨烈,只见后院茅屋里走出七八个孩童,大小不一。
“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孩子默默无语,那个最大的孩子见这人没有恶意,就开口说道:“有人要杀我们,十七叔杀光了他们。”
男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后面传来师妹的声音,“师兄,这些人的伤口都被什么吸干了血,与前院死去的人的伤口不同,可以断定前院的人是被那些老人杀死的,后院的这些是被同一个人所杀,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
“血液被吸干?江湖上是有这样一个人物。”
“你是说那个四十七号死神。”
男子看着眼前的孩童,目光如聚,“你刚才说杀光他们的是十七?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吗?”
这时一个幼小的女孩说道:“十七叔说过他以前叫十七,家在宋家庄。”
以前!那他现在他叫什么?”女子开口问道,这是关键问题。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看着眼前的两人,说道:“十七叔就叫十七叔。”
女子见这些孩子不说,就笑着道:“我叫叶宁,这位是我师兄李默,你们叫什么名字?”两人看着这些面色黝黑的孩子,可以看出他们的身形很瘦长,手也很大,有练过剑的样子。
李默与叶宁带着一众小孩朝着剑城出发,一路上打问这些孩子的身份,可是都没有结果,李默看出了什么,说道:“师妹,这次我们前往剑城参加剑术比试,没办法照顾他们。”
“师兄,我们做好事要一做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叶宁不赞同师兄的看法,还是希望把这些孩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能带我们去剑城吗?我们想去参加小论剑的比试,长老爷爷说过,参加完小论剑就能养活自己。”
说话的是那个最小的小女孩,这里边她也是最活跃的一个,叶宁看了看这些孩子,说道:“你们参加论剑比试,我看连淘汰赛都过不了,而且你们有剑吗?”
这时那个最大的孩子跑进了那个瓦房里,在里边一顿翻找,拿着一个嘛布织的小袋子走了出来,对着叶宁说道:“姐姐,我们有银子的,可以去城里卖剑。”
叶宁见众小孩如此,也就同意了。“师兄,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他们的家人都被杀了,我们就带着他,一路上要是有人家收留就让他们留下,到了剑城要是没有人收留,我们也可以托人带他们去驿站,实在不行就带他们回宗门,反正我们灵剑派好久没有收徒了,你看他们有学习过基础剑法,就收下他们也行。”
“可是!师傅那边怎么般。”
“放心,由我去说,娘亲会同意的。”
几个孩童把所剩的金银带好,将后院牛棚里的一头老黄牛拉了出来,驾着牛车,几个孩子坐了上去,剩下的孩子也是被叶宁和李默用马驮着,就这样一辆牛车,两匹马,这样的奇怪组合朝着剑城的方向前行。
一处断崖,一个手拿赤红长剑的灰衣男子,看着眼前奔腾而过的河水,久久不动,身上的麻衣破碎了几个洞,那些洞里可以清晰的看见有剑伤,这里是思雨河,这人是离开的四十七,江湖上都叫他四十七号死神。他以前有名字,来自宋家庄,在族人里排行十七,他就叫这个名字了,后来他来到了刺客门,那里的孩子都是按照数字排行的,而他是第四十个孩子,于是他就有了新的名字,四十七,不过他还是喜欢十七这个名字,因为那样有人就会叫他十七叔。
四十七这个名字不在有了,自从长老死了之后,他就自由了,他不想在参与刺客盟的事,本想带着那些孩子离开的,可是他不能放下,死亡之剑一直割裂着他的心神,他选择了离开生活多年的茅屋,隐隐约约他记得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任务,要不是接了刺杀雨公子的任务,长老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上刺客盟的淘汰名单,也许现在还能听到那些孩子叫自己叔叔,那几位老人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饭,多么美好。
这一切都不在了,就如同这思雨河里的河水一样,流向前方。“没错,这河水流向前方,那里好像是望北城,张雨,你会不会也在那里呢?”
四十七出发了,应该说现在他不在是刺客四十七,而是大叔十七,他要毁灭这一切的源头,那个没有完成的任务,他要一个人去完成。
思雨河很长,一直从剑城外流向望北城,从望北城穿城而过所以那里有很多商人通过水路运货,也是各大门派购买各种器物的所在,尤其是各大镖局,其中以洛相旬为代表的洛家、龙剑帝国长孙家为代表的长孙钱庄,以及一些门派开设的小镖局,其中还有刺客们这种暗中开设的镖局,都会通过这条河来往龙剑帝国与雨国之间行商。
一条竹筏,上面用粗麻布做的棚子,最上面一层还放了干草,用来防止下雨漏水,一个少年坐在竹筏前,望着流水,思雨河很长,与龙剑帝国的水域相连,看似很长的河,却流淌的很平缓,无论是顺河而下,还是逆河而上,都很轻松,原本下着小雨,这不刚刚雨停了,张雨就来到船头看着远处,离开王家镇已近两天了,在有两天就能到达望北城,丫头在棚子里睡着了,这段时间一直在逃跑,所以也就没有教丫头剑术。
“师傅哥哥,你杀了坏人,可是为什么官府还要缉拿我们?”疑惑的声音在张雨耳边想起,丫头苏醒了过来。这一路上干粮也所剩不多了,就靠钓鱼来维持生活。
“不为什么,他们与坏人是一伙的。等到了望北城我就带你去行医治病,给好人治病。”
“师傅哥哥,我要学好剑,惩恶扬善,就像你一样行走江湖。”丫头看着流动的水,像只猫一样抱着我的胳膊。
“可以的,我教你剑术,你打那些坏人,保护好人。”
思雨河上行船很多,像这种小竹筏却很少见,毕竟距离太远,人力不够,可是眼前的竹筏却走的很快,几乎赶上前面那个货船了。
“老叟,有吃的吗?我这里有银子。”张雨对着前面一个不大的货船喊道,上面一个老叟,两个汉子。
老汉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坐着的竹筏,看上去几天没吃东西了,就说道:“有的,二娃快把剩下的烧饼拿出来一些。”
一旁划船的汉子不愉快的进了船坞,不一会儿就拿着两个烧饼,老叟接过面饼,朝着竹筏上的少年一抛,两个饼稳稳地落到张雨手中,张雨同样拿出一块碎银给了老叟,老叟说着不要,结果一旁的叫二娃的汉子一把抓过碎银回到船坞去了,老叟笑了笑,问道:“娃儿,你们是要去望北城?”
张雨笑着说道:“是啊,去哪里拜见同门。”说着把腰间的那块白玉牌子一亮。可是老叟不认识这牌子。
这时一旁划船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汉子惊讶的说道:“爹,那是城里郎中的吊牌,我上次去给胡老爷送货的时候见过一个郎中带着这样的玉牌。”
“哦!原来是小郎中,小郎中,能否给我看看,我最近腿疼的厉害。”老叟一边划船一边说道,期盼的看着张雨。
“好,我这就给你看看,把船停一停。”
只见老人和汉子停止了划船,期待的忘了过来,这时船坞里的那个汉子也笑呵呵的出来了,老汉对着汉子说道:“二娃,你和铁头把板凳拿出来,那个案几也搬出来。”
被叫做二娃的汉子瞅了一眼自家哥哥铁头,两人一同进了船坞,拿出了一个案几两个凳子,摆放到了船头。
河水流动,竹筏和货船保持了一致速度,我将竹筏用绳子绑在了货船上,一把包住丫头跃起,再次落下已经来到了货船上,这一手一出,惊的老叟和两个汉子一阵惊呼。
老叟和我坐下,我对着老叟点头,老叟伸出了右手放到了案几上,这边我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老叟手腕处,仔细感应他的脉搏,一旁丫头仔细的望着我给老叟把脉。
许久,“你这是常年在水上,得了风寒,需要吃一些温热的药,最好是修养一段时间。”
“那要修养多久啊?”二娃出声问。看着老爹一脸的无奈。
“最好是半年,不然你这毛病好不了。”
“半年!可不行哎,老汉我可不能休息啊,不然这两小子走不了这货的,而且现在是走货的好时间,一旦过了这个时间,很多粮食货物都会跌价的。”
老老叟死活不愿意休息,:“那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就按照上面的吃着,病情好转了就去城里找郎中看一下。
“多谢,不知这诊费多少?”老叟问道。
“不用了,我还得谢谢你了,要不是遇到你们我和丫头还的挨饿两天了。”我拒绝了老叟给诊费,而是和他聊起了家常。
“是啊!爷爷,我和师傅哥哥这两天一直在吃鱼,都吃腻了。”一旁的丫头说道,这几天干粮吃完了,于是我就一路打鱼,好在以前和刘老头在一起学剑的时候练过几手,不然这鱼都吃不上了。
老叟听完,就说道:“这样吧!你们就和我住在这船上,也有个照应。”
“没错,你就和我们住一起,还有两天的路程到望北城,也不用急着一时,而且这样你也给我和二娃子看看,有啥毛病没。”
二娃子见自家哥哥说这话,就道:“要看你和爹看,我没有病,好着了,一身的肌肉,强壮的很。”
“行行行,你不看就不看,我和爹看,有现成的郎中还不看病,到了城里可就看不起病了,到时候看你咋办。”铁头一个劲的数落自家弟弟二娃子,两人都是快三十来岁的人了,可是说话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炊烟升起,货船上的炉灶是很方便的,用铁条锻打的炉子,在用厚陶瓦固定,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小火炉,我随手用石子打了几条鱼,今天的鱼汤有了着落。
老叟先给丫头盛了一碗鱼汤,我接到手里,递给了丫头,丫头很开心的吃了起来,这是这几天丫头最开心的时刻了,丫头笑着,说道:“师傅哥哥,我想爷爷和我娘了,还有二叔。”丫头伤心的说道。
“我也想他们,快点吃吧。”
这时二娃笑着说道:“女娃别难过,我给你找个好东西。”说着二娃随手拿出了一个木头玩偶,那玩偶很神韵,看上去和真的一样,那是雕刻的剑仙李白的形象,很多戏文里有唱过。
老叟笑着说道:“少侠,来喝汤。”一碗快溢出来的鱼汤被老叟稳稳地端在手中,没有一点洒出来。
“丫头,你先去竹筏上睡觉吧!丫头她睡不惯大船。”我说着把丫头抱起一跃来到了竹筏上。
“师傅哥哥,我还没喝完鱼汤呢?明天在喝,睡觉吧!”丫头慢慢的睡了过去,我一个转身回到了船上,老叟依旧平稳的端着鱼汤。
“哈哈多谢,丫头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你给的这个木偶她很喜欢。”说着话我接过老叟手中的碗,然而并没有喝这鱼汤,而是盯着老叟看个不停。
“少侠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张雨缓慢的端起鱼汤,慢慢的放到嘴边,小喝了一口,手中的碗放到案几上时,一不小心打落在地,一碗鱼汤全洒了。
“少侠感觉怎么样,小郎中,小郎中!你没事吧?”张雨闭上了眼睛,有点晕,不过并没有摔倒。
老叟伸手从案几地下一抹,抽出了一柄二尺长的短剑,朝着张雨慢慢走来,原来那案几地下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剑。
一剑刺出,叮!一声轻响,老者手中的剑与张雨手中的玩偶撞在一起,那玩偶上有一些铁质,是用来固定玩偶的。
“你没事?怎么会?”老叟发出疑问声,再也不是老人的声音,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张雨有些熟悉,看着手中被短剑刺碎的木偶,张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画面,那是他在给丫头买风筝的时候就见过这种玩偶,眼前之人显然是那个货郎。
战斗一触即发,铁蛋和二娃吓得躲到了船坞,几招之间,这名老叟打扮的刺客已经使出十几招了,而且招招都是必杀之术。
“刺客盟的人,竟然还赶来,接招。”张雨手中一根竹竿,这是划船用的,现在被张雨拿在手中当武器使用。
并指为剑,内力化作剑气顺着手臂直达指尖,一拳打出,化拳为指,藏剑诀,剑刃藏在手中,一指点出,直逼老叟面门,被剑刃砍断的竹竿格挡了老叟的短剑,剑气直逼老叟,老叟向右侧一躲,脸上出现了一道剑痕,只是没有流出血来。
眼看着老叟后退,左手朝着那道剑痕抹去,只见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老叟手中,应该不是老叟,而是一个中年磨样的人,样貌也与货郎不一样,但是从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此人就是货郎,看来货郎的面貌也是他易容的结果。
打斗声不断传来,两人从船头打到船坞顶,在从船坞顶打到船尾,四周河水被剑气激起浪花,只见此人手持短剑,大吼一声,浑身的气息暴涨,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张雨利用船上的绳子朝着竹筏一抛,绳子在次收回的时候,上面缠着一把玄铁长剑,
长剑在手,宛如神助。一道青蓝色剑气从玄铁剑上发出,那是张雨的最新一招,自从崖顶观云海悟剑道后,体内的踏雪游龙步再次提高了一个阶段,现在是四层的踏雪游龙步,其内力也跟着不一样了,青蓝色的剑气直逼货郎,货郎躲避不急,被剑气划过左臂,手中的人皮面具以及整个手臂高高抛起,货郎的左臂被一剑斩断。
血水从手臂断处一路激出,洒向河流,让清澈的河面都染了一丝红色,货郎赶紧收起短剑,连续几指,封住了自身穴道,防止流血过多而死。
这边张雨连续进攻,对于此人是必杀之心,还好此人给丫头的鱼汤里没有毒药,也好在自己长期和刘老头学习,对一些毒物很是了解,所以从那碗给自己的鱼汤就看出了问题,原本透彻的鱼汤有一些青色,虽然很细微,一般人看不出来,可是张雨还是看了出来,加上二娃拿出的木偶,一下子就确定了此人就是那日的货郎。
连续两剑,货郎脖颈处一道伤口,而这边张雨也被其刺了一剑,不过伤的不深,毕竟一寸长一寸短,货郎的剑只有二尺,比起自己的三尺长剑来说就差了一些距离,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受伤了,可以说这次刺客盟派来的人还是很强的,就是不知道上次那个家伙现在在那里。
离这里不远的河面,同样有一艘货船,船头站着一个灰衣人,背着一个箱子,即便座在船上也不愿将箱子放下休息一会儿,他那个箱子透漏着寒气,船上许多人都感觉道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就是从那个木盒子上散发出来的,可是即使这样,也没有那个人的眼睛中所散发的寒意强,那人的眼睛散发着一抹红色,好似地府的恶鬼,无法让人直视,即便是偷偷看上一眼也要打个冷颤。
船上一共十来个人,这是一艘货船,但是船坞中却拉着十来个妇孺,都是赶往望北城的人,手中都带着包袱。
“船家,这里离望北城还有多远。”灰衣人的声音想起,有些沙哑,应该是这几天没有休息的结果。
“不远了,再需要两天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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