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苍郡仍是一片苍绿,吟江的水波依旧荡漾。沿着吟江,一路西行直到青依山,则可以感受到苍郡独特的秋色,若是在往前走一段路,就能见到水面泛光的鸦青湖,就连当初高祖皇帝在打天下时,也曾写诗感叹此处的美景,更不用提无数文人墨客留下的名作。
而此时的青依山脚下,一辆马车正从一片水杉林中缓缓穿过。驾车的是个青年模样的,做护卫的打扮。墨色的衣裳,在这片绿红掺杂的水杉林中,很好的融入了进去。青年护卫盘腿坐在前室,手拉着缰绳,时不时回头查看车厢中的情况。
水杉逐渐往后褪去,眼前出现了几间虽有些简陋,但也适景的小屋,一面透光的旗子在随风飘扬,仔细看去,那旗子上写的正是:水杉茶馆。
在长远的路途中有间茶馆,实在是能给予旅人慰藉,这片水杉林中本是人影稀疏,茶馆那却意外的热闹,屋侧的墙上是未干或渗入墙体的墨迹。
正所谓,青依碧色入眼帘,鸦青玉色照身影。
那护卫看到后,紧了紧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敲了敲车门,轻声道:“小姐,前面有家茶馆,不妨停下来,稍作休憩?”
“稍作休憩也好,”车厢中人伸手掀开了一侧的窗帘,观察那间开在林中的茶馆,“文澜,我说过的,你不必唤我小姐,叫我阿月就好。”
“是,小姐。”
阿月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车帘。
文澜将马车停到了茶馆附近的一处空地,扣了扣车门,“小姐,到了。”
车门被拉开,坐在车内的,自称阿月的那位少女,此时刚放下手中的书卷,顺着小台阶下了马车。
阿月,人如其名,幌一眼望过去,像夜晚的月光,淡淡的,又十分温和,但这层温和下,又好像隐藏着什么。文澜从车上取下行礼,跟在阿月身侧走向茶馆,途中又弯腰低声说道,“小姐,叶公子和林小姐此时应到了云图了。”
“是吗?笙笙姐和兄长倒是走的快,若不是我暴露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们能更早些到云图,也不至于让兄长他们……”阿月的思绪随着回忆而发散,面上的表情也逐渐放空。
“小姐,他们该死,而你不应如此…”对自己
“哎!客官,两位?”一位伙计打扮的人,十分眼尖的发现了阿月和文澜,将手中的布甩到肩上,边走边问。
“是了,麻烦沏壶热茶”阿月点点头,轻声答到。
“小二,有没有能遮阴的位置?”文澜环视一圈,好似没有好位置,但太阳愈发耀眼,再过一会儿,怕是又热起来了。
“哎,有!二位,请,”小二弯腰指向东侧角落的一处树荫,“二位还真是来的巧,以前有位老主顾,最喜欢坐着了。”
“那我们二人岂不是夺了他人喜爱之处?”
“小姐别担心,那位客人可是好多天没来了,想是出发上路了吧。”
“为何,如此肯定?”店小二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阿月也有些疑惑,虽说她现在为人作谋,但对人世间的沉浮又好像不甚了解。
“小姐是头一次来云图吧?我家掌柜的开了这间茶馆,就是为了给这些赶路的人一口热茶喝,那些远行之人,最爱来这喝壶热茶了。”
小二将阿月和文澜带到了那处树荫下,转身又回到柜台忙活着。
半柱香后,一壶热茶送到了阿月和文澜二人的桌上,文澜,拿起茶壶先倒了一杯喝掉后,才又给阿月倒了一杯,
“小姐,无毒,请慢用。”
阿月点点头,轻抿了一口茶水,眼神微微亮起,“这茶竟带着股清香,配这水杉景,倒也正好。”
“马喜!还是老样子。”清脆的少年声音传来,人走向阿月那处。来人头发束起,扎了根红底金丝的发绳,发绳的两端还串了几颗珍珠,身上穿了件深蓝的圆领窄袖袍衫,衣衫上有暗纹在光下发亮。看模样应是还未及冠,他五官生的端正,是个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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