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人沅看见自己常坐的地方,此刻有了人,些许不悦道:“马喜!不是说好这些天,都给我留着这个位置吗?”“封人少爷,见谅,见谅,您看这位小姐的腿脚有些不便,别处…”,马喜,又或是刚才的小二环视四周,“也不太方便”

“公子?占了公子的位置,还望公子海涵”,阿月听见声音,向封人沅的方向微微行礼,“小女单名一个月,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阿月低头看向自己的腿,示意封人沅自己不便起身,而文澜从位上站起,向封人沅行礼,同时略带警戒的望着他。

封人沅方才只顾着同马喜争论,这才注意到阿月,眼前的女子,头发挽起,用一青色步摇做衬,使得发色更如墨般,上穿素色短襦,下着天蓝色花间裙。再一看脸,封人沅不得感叹同仙女般精致,只是这些许素色的打扮并不是很能衬她的容貌。

或许,应该是更鲜艳、更明亮的颜色,更能衬她那明媚大方的五官……

“咳,”马喜眼瞅着封人沅像被迷了心神,清咳一声,以作提醒。站在一旁的文澜,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满,只是碍于礼数,他不便出声提醒,好在这马喜够机灵。

封人沅连忙拱手作揖,妄图掩饰方才得失神,“在下封人沅,实不相瞒,这水杉茶馆正是我家名下的,小姐不必在意这些小事,”封人沅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这壶茶,就记在我的账上了,就当是同月小姐相识的机缘。”

“那小女就谢过封人公子了,若公子不嫌弃,一同坐下来和壶茶吧”封人沅听到这话,内心自然十分乐意,因此也大方落座。这位月小姐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她的身份也怕是不简单……见封人沅落座,阿月回头示意文澜坐下,再回头,那马喜早已识趣地离开,回到柜台前忙碌。

“在下冒昧问一句,月小姐,此行是去往何地?”

“不瞒公子,是再西行二百里的云图。”

“云…云图?”

“莫非,封人公子也要去往此地?”阿月听出封人沅话语中的惊讶,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戒备,警惕着眼前的人。她怕,怕再次让事情发展成那种后果。

封人沅摇了摇头,以手扶额,长叹一声,才回答说:“与其说是去,不如说回…小姐有所不知,这云图县令正是家父。”

“到是我忘记了,这云图县令也是复姓封人,”阿月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面前一副公子哥模样的封人沅,心中有些许疑问,这云图县令封人正森,在蓟京也有关他为官清廉正直的赞词……

“月小姐,是在想我为什么同家父形象有如此差别吧?”

被戳穿了心中所想的阿月有些慌张与尴尬,不由得偷瞄一直静坐的文澜,示意他快些出声,莫要再装石头了。

“封人公子,定有自己的考量,”文澜接受了阿月的眼神暗示,不过这种缓解气氛的活,还是不太适合他。阿月听着他那生硬的发言,感慨他还是继续装石头比较适合,她刚要出声打破沉默,就被封人沅的声音打断了。

“欸,也没什么,我娘呢,出身商贾人家,从小我就跟我娘学做生意。”封人沅挥挥手,还顺带展示了一下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诺,虽然我还未及冠,但已经能代为管理家业了。”

许是自来熟的缘故,封人沅颇有自豪与骄傲之意,向眼前的仙女姐姐展示自己。

“原来如此,不过为何公子会出现在此处?”毕竟,这虽然接近云图,但到底是在郊外,他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儿还是太奇怪了。

“额,其实,我……”

阿月看出了封人沅的难堪,微笑着看向他,示意他不说也没事,毕竟他们不过才刚相遇,怎么可能会交代清楚一切;而封人沅却想着,不小心把他爹养了十年的兰花给浇死了,害怕被骂这才偷跑出门躲两天什么的,也太不好意思啊……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封人沅环视四周,侧身用手挡住脸说:“我,前几日把又把我爹的花浇死了一盆,这才偷溜出门躲一躲。”

少年真诚答复让阿月愣了愣,又笑出了声,“又?公子还真是性情中人。”

时间在几人的闲聊中度过,虽是初遇却像老友一般亲切。封人沅表示他爹应该不生气了,这几日打算回去,不妨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文澜本想回绝他,不过阿月答应了封人沅的提议。

“月姐姐,说好了,明日还在此处见”于是带着明媚笑容的封人沅在文澜不善的目光中回袖去。

文澜了解阿月,知道她透过充满活力、自信与骄傲的封人沅想起了在蓟京的那些岁月,知道她还是会对怀有善意的人们放下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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