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和母亲自从离开东京后,一路上免不了风餐露宿,日夜兼程。
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天色将晚,王进挑着担子跟在骑着马的母亲后面,嘴里和母亲说道:“天可怜见,我们母子终于逃脱了那高太尉的魔爪。现在离延安府不远了,即使高太尉派人来抓我们,也抓不到了。”
母子俩心中欢喜,不知不觉中错过了投宿的地方。
走了一整晚,都没有遇到一个村庄,他们该去哪里投宿呢?
正当他们犯难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
王进高兴地说:“好了!不如去那里求个情,借宿一晚,明天早早赶路。”
于是,他们转向林子里走去。到了跟前一看,原来是一所大庄院,周围都是土墙,墙外还有二三百株大柳树。
王教头来到庄前,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一个庄客出来。
王进放下担子,向庄客施礼。
庄客问道:“你来我们庄上有什么事?”
王进答道:“实不相瞒,我母子二人因为贪走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想投贵庄借宿一晚,明天早早赶路。我们会依例交纳房金,希望您能行个方便。”
庄客说:“既然如此,你稍等一等,我去问一问庄主太公,如果他同意,你们就在这里歇宿无妨。”
王进又说:“大哥,请您行个方便。”庄客进去了一会儿,出来说:“庄主太公让你们两个进去。”
王进请母亲下马。
然后,王进挑着担子,牵着马,随庄客来到里面的打麦场。
他们放下担子,将马拴在柳树上。
母子二人一同前往草堂拜见太公。
史太公年近六十岁,头发和胡须都已经斑白。
他头上戴着一顶暖帽,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脚上穿着一双熟皮靴。
王进看见他后,立即向他行礼。
太公连忙说道:“客人不必行礼,你们是过路的人,风尘仆仆,辛苦了,先坐一坐。”
王进和母亲两人与太公叙礼完毕后,都坐了下来。
太公问道:“你们从哪里来?为什么这么晚到这里?”
王进回答道:“小人姓张,原来是京城人,因为做生意赔光了本钱,无法维持生计,所以要去延安府投奔亲戚。没想到今天在路上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店,想投贵庄借宿一夜,明天一早就走。房钱我们会照付的。”
太公说:“不妨事。如今世上的人,那个不是担着房屋走路的啊。你们母子二位,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史太公让庄客安排饭菜。
不久,就在厅上摆开一张桌子。
庄客托出一桶盘,里面有四样蔬菜和一盘牛肉,都放在桌子上。先倒酒来筛一下。
太公说:“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不要见怪。”
王进起身道谢说:“小人母子二人无故打扰,承蒙厚待,此恩难以报答。”
太公说:“不要这么说,请喝酒。”
一面劝了五七杯酒,搬出饭来,两人吃了,收拾碗碟。
太公起身,带王进母子到客房里安歇。
王进说:“小人母亲骑的马,麻烦寄养一下,草料也请给一些,一并奉还。”
太公说:“这个没问题。我家也有骡马,让庄客牵去后槽一起喂养,草料也不用操心。”王进谢了,挑着担儿到客房里来。
庄客点上灯火,一面提汤来洗了脚。
太公自回里面去了。王进子母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收拾歇息。
次日,睡到天晓,不见起来。
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过,听得王进子母在房中声唤。
太公问道:“客官失晓,好起了。”
王进听得,慌忙出房来,见太公施礼,说道:“小人起多时了。夜来多多搅扰,甚是不当。”
太公问道:“谁人如此声唤?”
王进道:“实不相瞒太公说,老母鞍马劳倦,昨夜心疼病发。”
太公道:“既然如此,客人休要烦恼。教你老母且在老夫庄上住几日。我有个医心疼的方,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与你老母亲吃。教他放心,慢慢地将息。”
王进谢了自此王进子母两个,在太公庄上服药。住了五七日,觉道母亲病患痊了,王进收拾要行。
那天王进去后槽看马,只见空地上有一个年轻人,穿一件白纱衣服,隐约可见胳膊上刺着青龙图案,面皮像银盘一样圆,大约有十八九岁,手里拿着一条棒在那里练习。
王进看了好一会儿,不禁失口道:“这棒使得不错。只是有破绽,赢不了真正的好汉。”
那个年轻人听了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嘲笑我的本事!我跟过七八个有名的师父学艺,我不信还不如你,你敢和我比一比吗?”
话还没说完,太公来了,喝斥那个年轻人:“不得无礼!”
那个年轻人说:“这个家伙笑话我的棒法。”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