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近,几朵玉兰花绽放在枝头,白色的花瓣中隐隐浮现着点点红晕,背倚一片蓝天,好似与之融入。

脚步声攒动,亭子中的两人闻声回头,齐溪也是缓缓步入,很奇怪的三人站在一起奇妙且和谐。

“行之哥哥,久违了。”

此时此刻,齐溪站在玉兰枝头折射下的光影里,看向眼前的人,突然觉得心底的那一丝一缕的轻易情意,也没那么重要了。

谢行之站在小姑娘身旁,轻抬起眼睫,触及跟前人漆黑的瞳孔里泛起淡淡笑意,他亦是弯了唇角。

“嗯。”

对此,齐溪眸色微动,也不脑,只是在余光间看向情绪稳定黎箬迦。

“前几天听闻黎小姐生了场病,现在看来应该是快要痊愈。”

比之上一次见面,这一次他们似乎有些不同了。

微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是情欲悸动,更是轻松散漫的慵懒,他们的相处很是自然和谐。

一身蜡染蓝衫的苗疆少女,大大方方抬眸朝她浅浅一笑,顿时身后满院玉兰皆成了绿叶陪衬,但又相辅相成。

黎箬迦眉眼微挑,轻瞥了一眼某个话多的男人,然后走近几步,朝齐溪缓声道:“确实是快好了,倒是齐小姐多了几分劳累之色,女孩子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不顾及身体的话就会不漂亮的哟!”

嗯,眼底都是黑眼圈,瞳孔眼球血丝点点,不是累着了就是多操心。

可是哎,齐溪眉宇之间很是灵动,像极了在她身后跳脱于枝丫间的一朵朵玉兰花。

齐溪双眸闪过一抹波澜,对上黎箬迦迦关心的视线,顿时觉得再次见面的这人更加令她好奇了。

她的眼角漾出几分笑意,温声开口:“多谢黎小姐的好意,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注意的。”

黎箬迦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对嘛,身体健康是革命的本钱,虽然她自己就是个反面例子,但是能劝一个是一个。

而被两个小姑娘晾在一边的谢行之,很是不客气出声搅乱这一样春水,“嗯,我要不要给你俩腾个位置啊!”

哎,这是个什么事儿?好像显得他真的很多余。

黎箬迦暗暗看了一眼不值钱的男人,眉眼一弯,似笑非笑地说:“谢先生,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这话一出,给谢行之气笑了。

好吧,他就是多余的。

而齐溪也看了过来,眼底有着几分微热,但不再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爱意,而是干净纯粹的微光。

一瞬间,谢行之如琉璃浅色的瞳孔里,染上了几分浅笑,如同春日玉兰般温和。

而后,他长叹一声:“你们聊,我去书房处理事情。”

昨天晚上,谢嘉野那个二货直接跟他说,想摆烂不干了,逮着机会就絮絮叨叨说了两个多小时。

于是乎,谢家掌权人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跟自家弟弟好一顿忽悠,又偷得浮生半日闲,但还是将他手中的大半事情接手,就这么在南园处理。

在那两姑娘莫名嫌弃的眼神里,谢行之踏着光影间的玉兰地板,离开了这一方花苑。

再回头看一眼,他的箬箬面容带笑,利落伸出右手掌,与齐家阿溪四目相对。

他真的好气哦!凭什么自己没有这个待遇?

某个吃暗醋的男人,在廊檐下轻掀眼皮,眯着眼睛有些似笑非笑。

而余光瞥见男人彻底离开后,黎箬迦勾了勾唇,一脸漫不经心。

对面的齐笑缓缓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行之哥哥这副有趣的模样。”

黎箬迦慢条斯理地伸手提起大理石桌的青花瓷茶壶,为这位齐家姑娘倒了一杯醇厚红茶,然后懒懒回应道:“是吗?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幼稚的男人。”

齐溪唇角一挑,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神色诚挚地望向对方,黑眸亮堂,目光平静而清浅。

“黎小姐,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浮光掠影间,黎箬迦缓缓将那白瓷茶杯推了过去,勾唇含笑。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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